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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去人界

江暖恍恍惚惚从九宫殿走出来，手里拿着帝袍，望着漫山琼花，步履维艰。

原来这遍山美景，都是傅呈为花界琼花上神幻化而成。

她胸口一阵闷痛，抓紧了手里的袍子。

这衣袍，她花了三四个月时间，期间手被针扎不少次，可她都不觉得痛。

但如今，她一想起花界上神的样貌，就心如刀绞。

回到仙乐宫，江暖对着铜镜，将桃花簪插进乌黑的云鬓。

她仔细地描摹着铜镜中的样貌，这么一坐，直到夕阳隐没。

……

夜色侵袭。

傅呈一身华服来到仙乐宫，他看着对镜一遍遍攒花的江暖，眼底满是不耐。

“明日你就去人间。”

江暖抬起的手僵住，她仰头望着他，红唇微张：“为何？”

“阿瑶醒了，她不喜欢见到你这张脸。”傅呈语气淡淡。

江暖眸色微颤，苦涩地望着傅呈：“可我的脸，是你给我的。”

多么可笑，她跟着傅呈两千九百多年，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一替身罢了。

江暖悲楚的神色一针针扎进傅呈的心头，他不由心觉烦乱：“两千九百年前，本君早已打算娶阿瑶为帝妃，奈何当时上古凶兽玃如在寒渊谷乱世，幸亏阿瑶舍生相救。”

“如今本君绝不会再负她。”

江暖还是第一次听傅呈提及过往。

她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上下不得。

他绝不会辜负江瑶，所以就要辜负自己和自己腹内的孩儿？

江暖的命是傅呈所救，她不敢质问，只得强忍着道：“如今我怀有麟儿，若是去人间，会不会影响他？”

“没那么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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