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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外面谣言纷纷,说二张谋反。还盛传陛下病重,身边只有二张侍候,二张要趁陛下临危昏迷之际,立下个传位于张昌宗的诏书……
张氏兄弟简直有苦难言,他们兄弟俩生活奢侈是真的,可哪有什么篡位的野心。
他们俩很有自知之明,篡位需要羽林军的配合,别说他们与羽林军根本就拉不上关系。就算篡位成功了,他们也没有能力做得稳皇帝的位置。
太平公主、张柬之、李多祚等人活动频繁,让张氏兄弟很是惶恐。虽然有武则天罩着他们,可武则天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假如哪天武则天驾崩了,他们又何去何从呢?
怎么办,只有找卢小闲去商量了。
“什么?离开洛阳,去范阳做一个富家翁?”张昌宗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
“为了保命!”卢小闲向一个智者,劝说道,“二位老爷得罪的人太多,假如陛下有一天驾崩了,那些人都想要你们的命!太子登基后,我会设法让你们离开。”
思索了好一会,张易之点头道:“我们俩听你,横竖你是不会害我们的!”
有些事情,一旦想明白了,心里便踏实了。就好比现在,兄弟俩听从了卢小闲的安排,至少不再像之前那么惶恐不安了。
……
往日,太平公主出门,不论坐车、乘轿,还是骑马,总是慢慢悠悠,不慌不忙,一路潇洒流连,东瞧西望。
可今天,她上车以后,不停地叫快。急促的马蹄声把洛阳宁静的清晨踏得粉碎。
马车在首辅宰相张柬之的府第门口停下。
刚刚起床的张柬之听说太平公主来访,忙命大开中门,亲自出门迎接。
太平公主与张柬之进了中堂,坐定后说道:“一大早登门,搅了阁老的清梦,甚是不恭,只因事情紧急,尚请鉴谅。”
张柬之十分热情地说:“公主殿下驾临敝府,未能远迎,甚是失礼,尚请公主恕罪。不知今日有何见教?”
他见太平公主欲言又止,立刻屏退左右。
太平公主与张柬之足足密谈了半个时辰,然后太平公主向张柬之告辞,大步走出客厅。
张柬之瞅着太平公主的背影,大声道:“请殿下放下,为朝廷基业,为社稷安全,张某万死不辞。”
太平公主只是点点头,但并转过身来,快步出了大门,上车走了。
从张柬之那里出来,太平公主又来到第二站:相王府。
相王府之行非常不顺利,无论太平公主如何劝说,相王都不同意参与政变,甚至连配合都不愿意。太平公主虽然气恼,但也没有太在意。
太平公主既然能发动兵变逼宫,就有办法让相王妥协。真到了那一刻,就不是相王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
……
在春雨中,玄武门冷冷清清,披着油布兜篷的卫卒,麻木地立在城堞上。
雨气使玄武门外的广场上,蒸腾起一片白雾。
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的乘车出了玄武门,车篷垂下着,守卫们仅从车前的徽志认出这位长官,他们打起精神向车行礼。
车辆没有停留,迅速地隐没在广场的雨气中。
不久,左羽林将军李湛的乘车也出了玄武门。
但是,在玄武门内禁军的大将军府,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和左羽林卫将军李湛同在!他们的车虽然悬着官徽,正式出城门,但是,他们的人却留着。
大雨,使他们轻易地掩饰了行踪。
那两辆出玄武门的车中,一辆载着首辅宰相张柬之,另一辆载着另一位宰相崔玄暐。
他们两人,是于雨中乘着羽林将军敬晖的车辆私入的,现在,他们又借用羽林军的大将和将军乘车私出。
军府中,一片肃静,门前的侍卫循例悬上了牌示,那是表示大将军已出,请谒者皆不得擅入。
在密室中,李多祚与李湛默默相对,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李湛低声问:“大约,平安离开禁区了。”
李多祚点点头,但未曾发言。
“这些日很平静,我估计不会出什么事的。”李湛的手心有汗,显然,他对目前的情势感到紧张。
“我想是的。”李多祚低微喟叹着,望了铜壶滴漏一眼,再说,“照时间推算,应该出了外禁区,可能已从北直道转入东街。”
于是,李湛也将目光移到铜壶滴漏。
就在这时,内壁门有叩打的声响。李多祚倏地站起来,亲自去开门。
进入的是羽林将军敬晖,虽然这是早春的寒天,但他的额上依然带着汗水。
“没事了?”李多祚问,但声音微微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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