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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仵作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据我推测,奸夫应该和徐大民的娘子有过**之事,且被徐大民看见。不然徐大民为何如此恨奸夫的下身,必要毁掉而后快呢?”
卢小闲看着徐大民,忽然觉察出一些怪异。
按照仵作、虔婆的勘验结果,此案目前有利于徐大民,捉奸杀双合情合法,徐大民的头上为何会冒虚汗呢?
卢小闲接着讯问道:“徐大民,依你所说,命案发生在昨天的傍晚,可你为何等到天明才去报案?”
“我昨日喝多了,又是第一次杀人,且连伤二命,累坏了也吓坏了,故而丢下木棒我也倒下了,直到天明时才醒来。”
徐大民的回答没有什么破绽,卢小闲也不纠缠,继续问:“你不是有个伙计王大柱吗,案发时他在哪里?”
徐大民叹口气道:“我近日打算出门,怕他和我娘子孤男寡女的惹出是非,已经把他辞退了。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然的话也许不会生出这场命案来。”
虽然没有什么疑点可问了,但卢小闲还是觉得此案有些蹊跷,他决定先去看看现场吧。
卢小闲与王桥来到徐大民的卧房。
卢小闲扫了一眼两个死者,突然一边后退一边惊呼道:“快来人!”
有两名捕快应声跑过来。
卢小闲命令其中一人:“你速去将县衙原来的县丞沙清泉带到现场!”
“你附耳过来,速速去打听一件事情!”卢小闲又对另一个吩咐道。
“县令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王桥不知卢小闲为何是这副模样。
卢小闲恨声道:“差点就让这徐大民这厮蒙混过去了!”
“哦?县令大人,此话怎讲?”王桥奇怪地问道。
卢小闲苦笑道“王县丞,你有所不知,我去县学拜访教谕的时候,见过这个死者,刚被仵作擦洗了面孔,我认出来了,他是一个食宿都在县学的廪生。县学对廪生管理严格,而这个廪生据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子,怎么会在傍晚跑出来与人通奸呢?况且这廪生才十七八岁,而徐大民的娘子已经三十有余,年龄上如此不般配,怎么能勾扯到一起?”
听了卢小闲的话,王桥瞪大了眼睛。
不一会,去县学的衙役很快回来了,还带回了几个学子。
几个学子作证:昨日白天到夜晚二更天之前,这个廪生都没有离开过县学。二更天以后,有个同窗突然腹痛,这廪生说自己家中有药,便自告奋勇回家去取,结果一去不返。
所谓的“奸夫”竟然是死于非命!
卢小闲震怒异常,拍案喝道:“徐大民,你可是亲眼看见你娘子与那年轻人行奸吗?”
徐大民言之凿凿:“正是。若不是亲眼所见,小人怎肯故意制造丑闻把绿帽子戴在头上?又怎么会捉奸拿双?”
卢小闲突然冷笑一声:“好一个捉奸拿双!我告诉你,你娘子昨天确曾与男人苟合,可采花之徒却非这个年轻人!他是县学的廪生,昨天傍晚根本没有离开县学,怎么与你娘子苟合?倒是他二更天后出来,三更左右走到这里,被你一棒击倒,拖进屋里冒充奸夫!为了扰乱视线,你才故意把他的下身捣毁!事实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徐大民没想到自己随便击倒之人是个县学的廪生,更没想到县学的学子过来作证了。
他张口结舌,嗫嚅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衙役喝声“从实招来”,如狼似虎,声震屋瓦,把徐大民吓软了身子:“我招,我招!昨夜娘子与人通奸是真,只是因为走脱了奸夫王大柱,自己杀奸不成双,才使了移花接木的手段,找了一个替死鬼。”
卢小闲马上派人去捉拿王大柱对证。
卢小闲对徐大民冷声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心毒手狠,我会让你后悔终生的!”
徐大民大叫冤枉:“我本是生意人,如何能想出这样的主意?都是沙清泉出的高招啊!”
“沙清泉出的高招?”卢小闲冷笑一声,“好一个沙清泉!”
不一会,沙清泉被捕快带了过来。
卢小闲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沙清泉,你给徐大民出了什么高招,如实讲来!”
沙清泉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猜出徐大民露出了破绽。
他打量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徐大民,估计把什么都招了。
既然徐大民都招了,自己又何必去受皮肉之苦?
于是,沙清泉一股脑儿将自己知道的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听了二人的交待,王桥这才知道自己审吕老汉一案时,被这二人给捉弄了,他异常愤怒地指着沙清泉,好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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