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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客也很少来么?”
“香客都在前殿,除非有什么贵人要进寺游览,才由知客带进来,不过一般都不上塔,就在塔下瞻仰。”
这塔位于寺庙后山坡上,与前院大殿离得甚远。周围几处禅房,左侧便是方丈,右侧则是一片密林,的确清静。
“元觉师父负责看管这里?”
“他是僧值,专管规矩礼仪,我们都怕他。”吐了吐舌头,小沙弥清秀脸上显出童稚之气,“罪过罪过,不小心说了元觉师父的坏话,施主你可别告诉他。”
“哈哈,好,我不说。”卢小闲伸手胡乱一指其中一座禅房:“那是他的住处?”
果然小沙弥摇了摇头,指向塔下一处小屋:“不,是那一座。”
卢小闲正要接着问下去,却见小沙弥已经转身走了。
目送小沙弥的背影,卢小闲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身后的海叔“咦”了一声,却见普润手持扫帚从塔中走出来,赶忙迎了上去问道:“怎样了?”
“阿弥陀佛,”普润双目微闭,“万法皆有道,一心本无尘。”
“什……什么?”
普润将扫帚放下,没有看忐忑不安的元觉大和尚一眼,自顾自向前走去。
海叔只得跟上,低声道;“你不是上塔查看了么?结果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何物从心来,亦从心上去,勘破来时踪,便知去时路。”
“你……”海叔不禁气结,苦笑道,“我说普润,你能否说句让人听得懂的话?”
“能。”
出乎意料,普润这一声倒答得干脆利落。停住脚步,望向满脸期待的海叔,严肃说道:“贫僧饿了。”
……
慢悠悠剥着手上花生,看看一脸气鼓鼓的海叔,又看看将脸埋在碗中虔诚扒饭的普润,卢小闲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卢小闲对海叔解释道:“普润师父不想把发现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人多眼杂,说不定凶手就在其中,自然是到此处来说更为安全。”
海叔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普润。
普润此刻已结束了吃饭大业,抬起头来,突然说道:“没有血迹。”
“嗯?”
“塔分七层,自下而上,门、窗、地、壁皆无血迹。各层均有积尘,唯独顶层甚是干净,扶手、阶梯亦光洁,应是有人经常出入。”
这一连串说出来,条理井然,哪里还有方才那迂腐僧人的影子。
海叔张口结舌,卢小闲却不以为意。
“这么说来,塔上并非杀人现场。看那尸首伤痕,这样短的时间除非重新刷漆,血迹很难处理得如此彻底。”
卢小闲思忖片刻,脸上露出了笑意,对海叔道:“走,我们先回去吧!”
……
明月初升,照得一地银白,比烛火之光还要明亮。
从山坡上望下去,宝塔玲珑,庙宇巍峨,甚至连大殿前宝鼎中升腾起的淡淡青烟也瞧得一清二楚。
禅房之中人影憧憧,是僧人们刚刚下了晚课。空气中似乎还留着铜钟的袅袅余韵,将这盛世禅院烘托得格外庄严。
“小闲,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你走到哪里都能碰上案子……”江雨樵轻声道。
“嘘!岳父大人,你老人家小声点好吗?”江雨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小闲阻止了。
此时,卢小闲、江雨樵与海叔躲在慈恩寺后山坡一处灌木丛生的地方,一块大石横在面前,作了天然屏障,下方就是宝塔,倘若不到近前,绝对看不见人影。
由于居高临下,坡下古塔和寺庙却又尽收眼底,确实是埋伏的好地方。
江雨樵不以为意:“放心,现在晚课刚结束,不会有什么动静。”
“姑爷,你确信今晚能有什么发现?”海叔在一旁问道。
“我不能确信,不过守个几天,多少总能看出些端倪。”
“到底要守几天?”江雨樵这句是脱口叫出来的。
卢小闲无奈地叹了口气:“岳父大人,您若想被人发觉,不妨再大声些。”
江雨樵连忙捂住嘴,压低了声音道:“难道我们就一直这么守下去?”
“很难说,既然线索都指向这慈恩寺,那我们只有碰碰运气了。”
海叔在一旁道:“我倒觉得那元觉和尚很是可疑。”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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