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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蝉见王义走了，想着沈彦给自己布置的差事，吃过午饭把沈离忽悠睡着了，就拿张纸包了一大包瓜子爬上梯子，伏在院墙边上往乌雄家打量。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次秋小蝉看清楚了，那个小厮躲在门口边的一个柴垛子后的阴凉处，兴城的九月中旬中午还是挺热的。有几个能像她秋小蝉这么敬业的，大太阳下爬在梯子上观察人家院子。

芸娘看着又爬梯子的秋小蝉，真是又惊又怕，真怕秋小蝉一个淘气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又怕大中午的，秋小蝉给日头晒中暑了。

功夫不费有心人，秋小蝉爬了小半个时辰，包的那包瓜子都快嗑完的时候，终于看见那位司长娘子出来了，秋小蝉压低身子，这次看清了，还真是小喜娘。

小喜娘大约刚吃了午饭，想要出门，那小丫头地上来阻止，用南夷话说司长大人吩咐过不许夫人出门的。

小喜娘大怒，便寻东西打小丫头，小丫头不屑地冷笑，又说了一句南夷话，秋小蝉听了个大概，意思是：你个贱女人，司长大人就是派我来看住你的，免得你出去丢人现眼。

小喜娘显然听不懂小丫头在说什么，只管拿东西抽那小丫头，小丫头一边躲一边用极难听的南夷话辱骂小喜娘，总之很难听，小喜娘应该从小丫头的面部表情知道都不是好话，只是她听不明白，又被圈在家里，没处可问询。

秋小蝉摇摇头，这小喜娘出身是青楼，从她那模样，应该至少也是某楼的头牌，大夏这年代的青楼养头牌真的也往大家闺秀方向养，完全没有自己记忆中电影电视中妓女们的半分泼辣，即便打人骂人也都文质彬彬的，要是换作是自己，这大个院子，如果只有这一个小厮和一个小丫头，早就翻窗爬墙出去寻快活了，怎么可能在屋里受那小丫头的鸟气。

秋小蝉估计小喜娘都没往自己所想的骚操作上想过，对于小喜娘而言，出门就是从大门出去，叫出门。

秋小蝉见小丫头除了用南夷话骂小喜娘，并未敢还手什么，看样子那个司长对小喜娘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秋小蝉抓了块墙头上的土块，朝小喜娘扔过去，可惜自己打近距离的东西还有准头，远了，就三不沾了，倒是引起躲在柴机后的小厮的注意，小厮从柴垛后站了起来。

秋小蝉一怕被发现了，二怕芸娘担心，见这样的状况下也没办法与小喜娘勾搭上，只好从梯子爬了下来，听见另一边没人住的院子热闹起来，不时有人进出，好像在搬东西，知道是棍子和大展要搬过来了，躲门口往隔壁一瞧，进出的人正是老边、大秦等人，他们那忙里忙外的欢脱劲，和怼宋长林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

沈离午睡起来，边子、土狗过来了，应该知道他们的爹在隔壁帮忙，便带着沈离去隔壁看热闹，看完热闹跑了回来，秋小蝉一人一抓了把零食，问边子：“刚才婶婶看见你爹也在帮忙？”

“我爹说那是兄弟，一起死过的。”

秋小蝉就乐了，用零食把两个小娃娃的小荷包塞满，才把两个小娃娃撵回家，却看见那个叫三斤的娃娃还躲在门外，一看见边子和土狗走出来，赶紧撒腿就跑了。

秋小蝉摇摇头，却听沈离站起来道：“那个小女娃好烦人。”

“三斤是个女娃娃？”秋小蝉愣了一下问，这些小娃娃不管男娃娃还是女娃娃的小脸都脏脏的，这么大点，秋小蝉还真没发现三斤是个女娃，沈离点点头道，“边子告诉我说她娘不干净，她以后也不干净，让我不要跟她玩。”

秋小蝉不知道该怎么教育沈离，在大夏，本来就有爹是军户；儿是军户，娘是妓籍，女儿也是妓籍。所以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是有一套约束人的制度，这也是一种世袭，不过是一种坑人又非常震慑力的一种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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