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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真紧紧地抿着唇，他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上官雾给自己的尸体清洗换衣，看上官雾抱着他喃喃自语，看上官雾陪他一起躺在床上发呆，看上官雾仍旧试着往他体内灌输灵力，做着自己心知肚明的无用功……

上官雾陪着他的尸体，他就陪着上官雾，谁也没有离开一步。

直到第十天的时候，寝殿周围的结界被人破开了，龙月闯了进来。

可是他还没走到内殿的时候，上官雾就出手了。

龙月也没跟他客气，纵使他现在有一百个疑问，也想先把上官雾修理一顿再说，可当他正要反击的时候，却蓦然顿住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内殿。

他没有看错，那就是允真，他正一脸紧张地看着上官雾，目光又移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两人都愣住了……

“允真？”

龙月冲着那空气中屹立着的虚影，试着唤了一声。

允真呆呆地看着他，他能看到自己？

龙月是神灵后裔，所以看到凡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就像现在，他就能看到允真站在上官雾的身边，而上官雾却什么都看不到。

闻言，上官雾停住了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允真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并无任何异样，其实在一刹那，在龙月看向自己的身后，叫着允真的名字时，上官雾甚至幻想着，允真会像往常那样坐起来，揉着怔忪的眼睛，瓮声瓮气地唤着他的名字。

……可那一切也只是短暂的幻想，他仍旧只能看见那具早已冰冷的身体。

“你能看见我？”

允真眸光微动，看着龙月的眼睛隐隐显得激动。

龙月点了点头，神色却是十分复杂，说不清的悲喜，突然就冲过去，他现在只想紧紧地抱住允真，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只是，他虽为神灵后裔，却也触碰不到灵体。

他直直地从允真的身体穿透过去，扑了个空。

允真愕然地看着他，又确定地问了一句，“你真能看见我？”

龙月转身，失落地点了点头，上官雾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大步跨上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神色激动，“你是不是看到了允真？他在这里？他在这里对不对？”

“你放开！你说的对，我就是能看见他，他就在你身后！活该你看不见！是你害死他的对不对？你在哪里找到他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

龙月勐地将他推搡到床榻旁侧的柱子上，冲他大吼，在小指上的魂印刺痛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刺痛，他知道允真在那个时间死去，可他却找不到他，更不知道他是如何死去的……

但无论如何，这跟上官雾都有推脱不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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