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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似没听清楚,再问了一遍,“你说比什么?”
林秋曼:“辩论。”
华阳仿佛被气着了,看向在场的贵女们,气极反笑道:“你们谁敢跟林二娘比辩论?”
没有人吭声。
她继续问:“韩四娘你呢?”
韩四娘沉默。
华阳鄙夷道:“好你个林二娘,当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你且看看辩论场上,有哪个是小娘子?”
林秋曼愣了半晌,才回味过来她话中的含义。仔细想想,辩论场上确实没有哪家小娘子去参赛,那完全是郎君们的战场。
对于女性来说,口多言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没哪家郎君愿意娶一个巧言善辩的娘子,确实对名声不太好。
也难怪大长公主说她七窍玲珑心,她提出辩论,贵女们都不敢接招,毕竟名声更重要。但是她除了一张破嘴能拿得出手,其他本事真真是什么都没有。
林秋曼有些为难。
华阳道:“换一个比。”
林秋曼斟酌片刻,坚持道:“不换。”又道,“有规定跟谁比吗?”
“没有。”
“娘子们若不愿跟二娘比,那就让郎君们来。”
这话委实猖狂,全场贵女纷纷看向她,身侧的柳四娘小声道:“二娘你疯了!”
华阳也是震惊,诧异道:“此话当真?”
“当真。”
“你想挑哪家的郎君辩论?”
林秋曼毕恭毕敬道:“奴不敢,既然是辩论,自然是在辩论场上获得头彩的郎君了。”
众人哗然,窃窃私语声层出不穷。
华阳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兴致勃勃问仆人:“今日辩论取得头彩的是哪家的郎君?”
“回主子,是英国公家的裴六郎。”
“去把裴六郎找来,问问他的意思。”
不一会儿裴兼被仆人请了过来,他一身牙色交领大袖衫,面如冠玉,身段颀长,看起来很是风雅俊秀。
待他行过礼后,华阳问道:“裴六郎,林二娘想与你辩论争头彩,你可愿意?”
裴兼愣住,片刻后羞愧道:“大长公主折煞六郎了,身为男儿,岂可跟妇人一较长短。”
林秋曼猛然抬头,“可是不敢?”
裴兼脸色绯红,“是不屑。”
他才不会跟女郎家一较高下呢,赢了也不光彩。
偏偏小娘子猖狂不已,嗤鼻道:“今日来春日宴的皆是有才华的娘子郎君,却不想尽都是些软脚虾,一个都不能打。”
这话引起公愤,有人不满道:“林二娘你少猖狂,有本事你跟我们比琴棋书画!”
林秋曼:“我偏要比辩论。”又道,“女郎家不敢出来便罢了,却不想连郎君都没人敢出来应战,大长公主,这可怨不得二娘。”
华阳心里头不痛快,心想这个林二娘当真机智狡猾,但她岂能轻易被她戏耍,遂说道:“既然无人愿战,便换一换。”
林秋曼拒绝道:“二娘不换,斗宴自然是挑自己最擅长的了,奴自认为辩论拿得出手,其他的一无是处,凭什么要自取其辱?”
这话把华阳堵得下不来台,她面色阴沉地看了会儿她,说道:“裴六郎,我命你跟林二娘辩上一场,结果不论。”
裴兼急道:“大长公主!”
华阳凛然道:“不得违抗命令!”
裴兼闭嘴。
辩论场就在百合馆外头的凤玉亭,裴兼虽然不屑与女郎斗,但架不住大长公主发威,只得屈从前往凤玉亭。
柳四娘很是担忧,愁眉苦脸道:“二娘你可闯大祸了,那裴六郎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今日你与他辩论必输无疑。”
林秋曼懊恼道:“事到如今,大长公主找茬,我又还能怎样?”
“唉,早知道就该顺了韩四娘的意出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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