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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静和入门的第四日,十三岁的少年离开双亲来到这样一个连说话都要刻意压低音量的陌生之地,心中虽然委屈忐忑却又难眠带着几分兴奋。静和拎着空桶时而蹦跳时而沉重地拾级而下,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双腿早已酸软发胀,正想找个干净的地方歇息一会儿,便见不远处亮起一片绿色光芒。
静和虽顽皮,却极为聪慧,刚入门时只听大师兄粗略讲了一遍修仙五个境界便已牢记在心,是以认得这光芒,应是个筑基境界的修道之人,而又恰好在连云山脚下,应是他的某位师兄。他顿时起了好奇之心,丢下木桶匆匆跑去,只见那绿光大盛,随即听见“咚”的一声重物落地,逼得他瞬间停下脚步,呆愣愣看着被鲜血淋了满头满身的大师兄。
云成听见叫声,毫无防备转过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满脸鲜血,一双眼睛血丝遍布,直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大大大师师兄……”视线又转到那吐着长舌的狗头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空洞地盯着自己,静和不由得口吃了。
云成似是刚发现有人旁观,微一怔愣,随即想起自己满身是血,退后了半步。
而这两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在静和眼中就变成了愧疚――大师兄难忍杀生欲望,于下山途中杀了遇到的野狗,不想被小师弟抓了现行,心中愧疚,不知如何开口。
“你……”
云成想起新入门弟子的挑水课业,却见静和两手空空,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想刚一开口,静和就大呼一声,嘟囔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跑远了。
师弟还小,贪玩一些是正常的,总比老七当年要让人省心些。云成这般想着,手中滴血的长剑刺进那尸体肚中,破去妖丹,只见这身首异处的犬妖便化成了飞灰,微风掠过,便飘飘扬扬,消散于茫茫天地。
这一幕,静和自然没有看见,他跌跌撞撞地跑去挑水,自此将大师兄当成了凶神恶煞,口吃的毛病也是自那形成的。
“那血的腥味,我到现在还忘不了。”静和抽了抽鼻子,停顿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逸安哥,你和妖界的王到底如何成了师徒?他真如传说中那般可怕?”
柳逸安失笑:“师父很温柔。”
养病这十日来,每到晚上柳逸安就会抱着相思镜看顾休。他看到顾休在抄家之夜趁乱把他偷了出来,看到顾休用了妖族迷惑人心的术法,让柳氏夫妇和十里巷众人对此事守口如瓶。
他也看到顾休站在柳逸安生活了十六年的破旧柴门前,目不转睛盯着母亲吴兰抱着他,用拨浪鼓把他逗弄得咯咯直笑的画面。
那时令狐思问顾休,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妖界?顾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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