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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转头。

“上去看看。”顾休接了下半句。

所以，除去早晨那件事外，他和师父的确是心意相通的。

三层并非静修之地，而是摆满了竹简、书目，还有许多供奉手写的修行体悟。

柳逸安和顾休来到此处时，并未翻看那些书籍，而是径直走到楼层中心，将灵力聚于手掌，按在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板上。

四周一阵波动，原本因堆满了古籍而狭窄逼仄的空间瞬间成百倍扩大，变成一处漫无边际的草地。

有个极其浅淡的影子站在中央，看见柳逸安和顾休闯了进来，悠悠转过身，打量着二人。

那影子面目模糊不可辨认，但一身月白道袍，形制与柳逸安身上所穿道服一致，竟是乾元门人。

柳逸安心头一喜，昨夜召来的残魂不能说话，但结界中的修士灵识却可以。

“前辈可知，何人害你至此？”柳逸安单刀直入，不做客套。这结界因他二人突然闯入，灵气失衡，马上就要崩塌了。

谁知那影子却并未回答，反而飘到二人面前，双臂高高抬起，手掌下耷，摆出了极为怪异的姿势。

柳逸安眉头拧起：“晚辈师承周初一，乃乾元弟子。前辈，你是否知道那人身份？”

那结界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向内压缩，不过几息，广阔的灵识结界就只有三人所立之地是完好的了。

然则虽然情况急迫，那修士灵识仍未说话。柳逸安只能从他模糊不成型的脸上，分辨出来他大张着的嘴。

“啊——”从那张大的嘴中，却只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声，饶是如此，修士仍旧高举着手臂，僵硬地甩动着双手。

这动作夸张而诡异，像是在模仿着什么。

“傀儡？小心傀儡？”

结界崩塌的最后一刻，柳逸安猜中其意。那修士似乎终于放下心，袖口一甩，将二人送了出来。

“师父，死后能维持灵识不死的修士，是什么境界？”

“元婴以上。”顾休回答，他与柳逸安对视一眼，看出来对方心中惊忧。

以风隐子之说法，金丹境界的修炼者只能操作最低阶的傀儡。乾元宗出现的傀儡，已有筑基修为，其操纵者应不下于化神境。

而在永乐皇城中的傀儡，竟能杀死元婴期的修士，那么傀儡的主人，应该超越了大乘期，甚至已飞升成仙！

“师父，若与此人对上，你有几分胜算？”

顾休真实身份是神，神的实力，原本是不容置疑的。但是顾休一直以为自己是妖，因此从未动用过神力，其真实力量甚至发挥不到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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