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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何在？”

顾休并未理会黑无常语无伦次的絮叨，径直问道。

黑无常磕头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回道：

“啊——鬼王一直坐镇鬼王殿，从来没出来过。妖王如果想去找他，等必安醒过来，我就带你们去。你也知道，我们一体两身，没有必安我是……”

顾休两指一弹，黑色雾气钻入白无常鼻中，又听咔咔数声，原本怪异弯折的脖子忽然动了起来。

地上那具“尸体”长吁一声，继而猛地跃起，待看清顾休所立之地，也像黑无常一样五体投地，闷声叩起头来：

“谢、妖、王。”

“调息。”

只说了这么一句，未再理会地上的鬼修，顾休走到柳逸安身边，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眼见死得不能再死的白无常竟在自己眼前重新活了过来，柳逸安一面感叹幸好师父未造杀业，一面惊奇地界鬼修的特殊体质，也就并未反应过来自己腰上多了一只手。

直到他下巴被人抬起，视线转到了顾休的脸上时，这才发现自己和师父正贴得极近。而他正十分自然靠在那宽厚胸膛上，甚至不知何时已将身体大部分重量倚在了师父身上。

他登时想起方才隐匿形迹时，与师父维持了许久的，那一上一下的姿势。

双耳没志气地烧烫起来，必然已经红了。那热度向下蔓延，连带着胸口也泛起燥。

“幸好……师父没杀他。”

最想说的话分明不是这一句，却不知为何仍旧用这句话起了头。

“我刚才的确杀死了他。”顾休道。

柳逸安惊讶：“怎么……”

顾休笑道：

“鬼修只要不出地界，无论以什么方式被杀死，都会慢慢恢复。”

这声音低沉柔和，说话时胸腔震颤，震得他身体发麻。

下巴仍被那只手挑着，视线就不由自主和幽红的眼睛碰上了，顾休的眸子像是带着磁力，将他目光牢牢吸住。

心中没来由的酸胀一片，柳逸安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顾休的腰，把头埋进对方肩窝，近乎贪婪地将那清绝桂香吸入腹中。

他的手臂缠得这样紧，甚至发起了抖，简直想把顾休勒进自己的身体。

“师父，师父……”柳逸安闷头呢喃。

“乐之，为师在。”顾休双手覆在他的后背，极其轻柔地拍着，而后微微侧头，将脸贴在了柳逸安额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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