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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脱脱像他手下这黑白二使，脑子里怕是除了对方，装不下别的。

“大哥，你可是妖王，妖界数十万生灵都仰仗着你。你不沾因果，谁沾因果？”

“也该把妖界还给他们了。”

顾休的手指正夹着柳逸安的耳垂揉捏。听到这句话，眼皮微抬，恋恋不舍松开耳垂，滑过柔和侧脸，将手掌贴在他的后背，渡进灵力将人唤醒：

“乐之，醒来。萧灼醒了。”

————

在柳逸安收功调息的时候，萧灼就已经醒了。只是他一直闭着眼睛，不愿被这殿中不知何人发现自己清醒的事实。

他早已察觉自己并不在皇城之中，以目前这副亏空的身体，就算是面对稚童也不一定打得过。因此在确认敌我前，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假寐。

他的记忆仍停留在浮台集会接受朝拜后，正于太和殿主持祭祀典礼，却忽然被御前侍卫护送至清凉殿的情景。

之后再发生了什么，画面断断续续，连不起来。

有些事情虽然明知是自己做出的，但所作所为并非出自本心，他就像个牵线木偶，被不知什么力量掌控住了手脚，不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控制身体。

这种情形在从前偶有发生，这也是救活如意必须付出的代价。但紫衣人曾向他保证过，他绝不会失去理智。

萧灼只能选择相信，就算他知道这是另有图谋的骗局。

他无法面对失去如意的日子。

就这样浑浑噩噩、得过且过骗了自己三年，直到柳逸安出现，把他和“如意”的联系一剑斩断。

支撑他站起身体的力量亦随之消散。

也就是那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把如意放在心中何处。

想到这里，萧灼的心脏猛然抽疼，眉头不由自主皱起，不想这番动作恰好落在顾休眼里。知道再也藏不住，他干脆地睁开了眼睛。

粗略扫过殿中众人，柳逸安、顾休师徒，他认得。

另有三修士，看不穿修为。为首的身穿玄衣，身材壮硕，在他身旁左右站着的，一个肤色黝黑，一个脸皮惨白。只在脑中思索片刻，他当即明白自己此刻身处何间。

眼见被唤醒的柳逸安双眼迷茫，通红着脸向自己跑来，萧灼从地上站起，扶正冠冕，右掌立于胸前，拇指、食指相抵，另三根手指直直竖起，略一低头，向殿中众修士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稽首礼。

萧灼长身而立。此刻的他发冠散乱，常服破损，早已不覆天子端庄仪容。然而形貌从容，举止有度，虽然身躯瘦如枯骨，却自有一番不容置疑的威严气魄。

“人界之主，倒也不赖！”

鬼王青冥哈哈大笑，浑厚的声音响彻大殿，竟叫人头脑翁然。

萧灼眼皮微抬，看向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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