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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安佯装吃痛,见青年神色慌张连连道歉,又温声笑起:“一别几年,他们都没变样,就你蹿了个儿,还成了龙舟舵手,我又如何认得出来?”
这话的确不假。张家二狗,原本是幼时这群孩子里最瘦最小的一个。
二狗的出生原本是个意外。那时张家是这巷里最穷的一户,已经有了六个姑娘一个儿子,加上张雷双亲与妻子,全家十张嘴,全等着张雷一人喂,偏偏多了二狗这一嗷嗷待哺的幼子,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邻居间明里暗里接济他们不少,虽然从没有人说过什么,但张家自己却难以抬起头来。
柳逸安当年刚满六岁,正是调皮的时候。刚学会爬墙,便偷偷跑到人家屋顶上玩,正巧听到张氏在院中呜呜地哭,而那瘦得看不出人形的张家幺子哇哇叫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是被人打的。
虽然大人们从没说过任何狠话,但孩子们是非不明,又惯会拉帮结派,恃强凌弱反而更加明显。这种事情爹娘曾和他提过,但今日才真真切切亲眼见到。
柳逸安并未和他人提起,甚至双亲、师父也不曾,只是在往后伙伴们一起玩闹时,总是有意无意和二狗组成一队。
他那时被大人们称为“孩子王”,虽然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但十里巷的孩子都喜欢和他玩耍,不论男女。因此当柳逸安把二狗带入众孩童视线,而二狗又凭借自己的头脑成功融入这一圈子后,这瘦弱幼童身上的伤终于慢慢减少。
后来张雷卖熏腊的生意打出名头,张家终于有了起色,再不需邻里帮助,二狗在伙伴中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可那时少年的硬气还稍显虚张声势,如今却已底气十足,是个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
“乐之哥,我已经当舵手三年了,我们队伍,连续三年闯进前四!”二狗挺着胸膛,极为自豪。
几青年簇拥着柳逸安进门,在院中看见自家母亲,连忙报着喜讯。张二狗看见张氏,只喊了一声“娘”,左右一看柳逸安身旁无人,拽着他的袖口,低头问道:
“乐之哥,那二十两银子,是你留的吧。”
见柳逸安未答,嘴唇一抿,咬紧牙根,向他抱拳致谢,
“哥,大恩不言谢。”
柳逸安离开十里巷时,二狗已经十二岁,但因幼时营养不良,仍旧不如其他同龄人身量高,看上去只像个五六岁的幼童。临走前一夜,他把柳庭留给他的银两拿出一半,偷偷留在张家院内。
二十两银子,并不能坐吃一辈子。而看二狗如今成就,亦没有辜负他当初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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