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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战战兢兢爬上木桌，闻言又险些栽倒过去：“玉娘子，你瞎说什么，不要命了！”

玉娘单手扶腮，妙目弯起：“怕什么，你都活着回来了。这不正好证明，王啊，听他的。”

柳逸安指尖敲着桌上酒杯，并未否认，展颜轻笑，向玉娘看去：“不知可否从这‘飘香酒楼’的来历说起？”

——

顾休刚迈上第一级台阶，便闻到了二楼浓浓的酒气，酒香见缝即钻，就连令狐思特意设置的结界都封不住。

踏上最后一级木梯，眼前空无一人，顾休也不迟疑，抬起手按在眼前无形结界上。

一阵黑雾自掌中散出，只见空气如水般荡起涟漪。不过片刻，便听哗啦一声，结界如镜面般碎裂，现出两个东倒西歪的人影，醉醺醺的不成样子。

狐尾虎尾紧紧缠在一起，蛇一般。

屋内狼藉，不见方寸落脚之地，酒坛的碎片层层堆起，竟捅破了房顶，露出白花花的圆形的天。

顾休抬头看着被人用术法捅穿的屋顶，双手平摊，掌心向上，破碎的酒坛瞬间化为齑粉，被牵引着堵在破洞之上，暂时挡住刺眼的天光。

沈颜与令狐思原本是坐在酒坛碎片之上，此时身下陡然变空，竟飘飘忽忽浮在半空，手中仍旧拎着半桶酒酿，仰头肆意灌着，连半个眼神也不舍得丢给这妖王。

顾休就这么沉默站在二妖面前，也不说话，端看他们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

“看……这一坛，叫‘梦萦’，有酸甜苦辣，四重味道。等你睡着之后……会入许多重梦境，要是……要是不能在每个梦里醒来，那你就永远醒不过来啦哈哈哈……”

令狐思早已喝得双目迷离，脸上两团深红。丢开空酒坛，从储物袋中摸出个巴掌大的青瓷瓶，滴溜溜在指尖转着。

坐在身旁的沈颜似乎也不大清醒，甚至连四肢也控制不住，一直嘿嘿笑着，脑袋摇来晃去。

直到晃了好几次，视线里才多出来一个顾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体却如烂泥般刺溜溜地往下滑，最后只得放弃，躺在地上向天花板行礼：

“见过嗝……王！来喝一壶吗？”

孰料顾休没答话，先听令狐思嗤笑一声：“没有他喝的。”那双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眉头一扬，似是挑衅，“最后一坛了，你敢不敢喝？”

沈颜闭着眼哼哼：“敢又怎么样，不敢又怎么样？”

“你敢喝，就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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