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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句话不过是为了过个嘴瘾，除了妖王身边那位，还有谁能指使的动他？令狐思抬在空中的手臂一顿，五指抓了抓，正想放下，却见柳逸安身影一闪，跑了过来。

眸中精光一闪，他无声轻笑，这倒是有趣了。

果然，就在这小书生即将碰到自己胳膊的刹那，原本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先一步移将过来。

令狐思随即感到一股刚猛之力把自己从床上拽起，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双腿也不受控地迈起步子。

嘴角不知抽动，令狐思有些后悔。顾休这般强拉硬拽，身上更疼，还不如他自己走。但这好歹也是与妖王相处千年来头一次被他亲自扶着，他可不能抹了王的面子。

就算是疼，他也甘之如饴。

“师父慢些，令狐兄都冒冷汗了。”

一旁的柳逸安虽不知二人此刻为何突然较起了劲，但也看出令狐思显然是在强撑，急忙出声阻止，搀起他的左臂。

“灵狐，记得你的赌约。”顾休没头没尾地开口。

“王，放心吧。沈颜，我搞的定。”那股支配身体的力量终于消失了，令狐思撑起两腿，顺便把柳逸安推开了，调笑道，

“别担心我，梦里不论怎么折腾，我都死不了的。倒是你，可别这么好奇我的事，王会吃醋。”

他哈哈笑着一步一晃向后花园走去，留下师徒二人相视无言。

“师父，刚刚怎么了？”

柳逸安方才真真切切地感到顾休心中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那绝不像是吃醋这么简单。

而且，他原本以为师父与令狐兄相伴千年，好歹也比其他妖族要更亲密些。

但今日有了比较他才发觉，不知为何，师父对于令狐思的态度，比对妖界其他妖更加冷漠，更加不容亲近。

他又想起相思镜中，每每有令狐思出现的画面，师父的确是沉默寡言的。多数时候是令狐思滔滔不绝说着，讲单口相声般，而师父或是沉默饮酒，或是闭目打坐，鲜少应答。

像是刻意避着似的。

可明面上，他又看不出这二妖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尤其是刚刚他还从狐妖玉娘口中得知，最初看见的那座妖界小镇，正是六百年前令狐思以谢礼的名义亲力打造并双手奉上的。

据说，那是照着师父曾经流连许久的镇子仿建而成，每一条巷弄的走向，每一家商铺里卖的货品，都与人界的分毫不差。

而此后令狐思更是鞍前马后为师父、为妖界奔波。玉娘说，但凡是妖王有事寻他，哪怕令狐思就算正与美人缠绵床榻，也会立时穿好衣服，出现在妖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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