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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折扇一敲，令狐思当即向那摊位迈步而去：“这两个面具，莫非是一副的？”

修长的指尖碰了碰两个只能掩上侧脸的面具，按着刚刚听来的地方话问那摊主。

店家点点头，笑着用带着卷的官话回道：“哥儿是外乡人吧，这是我们这儿特有的习俗，若是把这个面具给心上人，而对方又戴在了头上，便可以长长久久。若是拼在了一起，更是圆圆满满。哥儿若是给自家娘子买这个，再合适不过！”

耳畔又是几声清脆笑语，是先前挑面具的女孩，红着脸透过面具偷偷看着他们。

果然，二八少女含羞模样，最是娇俏动人。令狐思侧过脸去，刚要与姑娘搭话，便觉手上一紧，被沈颜拽得回过了神。

转头，看见他手上拿的两个面具，摇头叹息，点评道：“好看是好看，可惜只是半个。”

沈颜自己戴上其中一块面具，又把另一个系在了令狐思头上，说道：“好办。你如果喜欢，我把这两个拼在一起送给你。”

令狐思抬眼看他，并未作答，却见那虎自作主张付了银子，把两副面具买下。就在此时，人群忽然涌动起来，下意识攥紧沈颜的手，回头看，只见沈颜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也正看着自己，二人的手互相握着，被慢慢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空地。

只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红色灯笼高高悬起，圈出一处开阔区域，中间篝火燃得正旺，有四对盛装男女围成一圈跳着舞。

等到人流不再涌动，便听远处一声呼喝，本是男女混杂的人群有秩序地分成了两堆。

听到号令，最初舞动的男女齐齐停下纷杂的脚步，手手相握，将篝火围在身后，在悠扬芦笙陡然拔高的一个音节中，抬起左脚，狠狠踏向脚下土地，登时沙尘飞扬，视线模糊。

围观人群立时呼喊出声，在此起彼伏的尖啸呼喝中舞者脚步变幻愈发快速，带起的身遭微风更撩得篝火哔啵，“忽”的一声窜起至半空。

伴随着旺盛的篝火，远处鼓声忽然炸响，舞者松开互握的手，双臂于胸前舒展，脚步跟随鼓点，有节奏地向人群中走去，顿时呼哨声更响。

蓦地，鼓声骤停，只见舞者将头埋于臂间，整个身体弯成弓形一动不动，有一头戴银冠的女子自暗处拨开人群轻盈跃至篝火前，双手举在耳侧，“啪”地轻拍双掌。

原先的八位舞者随即应和着“啪啪”拍了两次。

领舞女子一声吆喝，众围观者极其配合地随她一同拍起双掌，舞者在越来越快的旋律中如鸟雀般伸展四肢，一手指天一手向地，原地翩翩转圈，过膝的长袍随风鼓舞，远远看去，竟真像一朵朵盛开的芙蓉。

鼓锤沉重地落在鼓面，“咚”的一声敲在众人心头，舞者迅速腾跃着重新围在篝火旁，一男一女两两挽着手，胸膛不住起伏着，躬身向众人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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