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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柳逸安睁开眼，面前赫然出现一九尾天狐的虚影。

天狐幻影的体型比顾休见过的任何异兽、神兽都要大上许多，高约三丈，需仰头视之方能看清其形貌。

虽是虚影，但天狐银白的毛发纤毫毕现，若非柳逸安未感受到其灵力波动，绝难辨认虚实。

面前的天狐正怡然卧在地上，狭长斜挑的双目紧闭，只留一双浓黑的弧线。他粗略看去，只见天狐额间与尾尖都簇着点红，毛色与如今通体雪白的灵狐相去甚远。

象征着无上法力的九条尾巴从容铺开，尾尖微微翘起，以几不可见的速度缓慢敲着地面，优雅而灵动。

“是你打破了禁制。”眼前虚影水波般荡漾着，柔和舒缓却又动人心魄的声音自柳逸安心底悠悠响起。

狐族的魅术，以九尾天狐之能施展，其效果自然比令狐思要好上许多。然而柳逸安也只是失神刹那，便勘破假象。

他向天狐虚影拱手一礼：“妖界之母。”

天狐颔首回礼，便听柳逸安继续道：“误入生源之地者还有另外两人，他们现在何处？”

未待对方回答，柳逸安便在这安静空间听到踉跄脚步声，继而一个熟悉身影闯进天狐虚影中，却像是什么都看不见，茫然四顾，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周围。

柳逸安在看见顾休身影之时，脚步便已经动了，向天狐告一声罪，他便走进这虚影范围，攥紧顾休的手。

顾休回过神来，上下审视着柳逸安的身体，见他除去衣角有少许破损，松了一口气。在看见天狐虚影后，顾休似乎毫不吃惊，也是抱拳颔首天狐淡淡“嗯”了一声。

“生源禁制，由神力所设，常人绝无法突破。你们如何到达了此处？”天狐问道。

顾休的视线从柳逸安身上扯开，发现天狐灿金的双目正看向自己，眉头不由轻轻挑起，继而答道：“我是守护结界之人。”

“闯进此处的第三人在何处？”天狐看向顾休。

顾休还未开口，柳逸安却先行抢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天狐十分熟悉：“不知那阵突如其来的风将他带去何处了。“天狐，我与师父乃误入此地，实在无意打扰前辈休养。不知开创妖界土地的九尾天狐，可否为你的后辈指点一条生路？”

天狐灵动的狭长眼眸看向柳逸安。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思忖片刻，终于用她残存的力量凝聚出小指大小的金色光球，被那光线笼罩，柳逸安只觉视线瞬时清明。就在他双手即将捧住那指路光线的一刻，但听身后爆出惊人厉喝。

“收手！天狐，你如此轻易将神之生源交于旁人，可知他是谁！”

天狐收回前爪，看向紫衣人：“吾儿，终于到齐了。”

柳逸安一惊，紫衣人竟然是传说中的天狐双生子之一？那天狐所说的“到齐了”，又是何意？

他和顾休对视一眼，然而顾休的神色仍然古井无波，仿佛一早料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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