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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衡远闻言正欲说什么，席洵却琢磨透了老爷子的那点心思，继续道:“你的那点儿钱不给你小儿子？你以为我以后会帮你养？”

席衡远一辈子从商挣了不少钱，那几年的颓靡生活就是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没那么容易搞垮。席洵坐上这旅长位置之前，席衡远也百般阻止，嚷叫着说家里那么多钱，够席洵花一辈子。

可老爷子就是老爷子，这世道早变了，要想在乱世独守一方园地享福又怎么可能，指不定哪一天矛头就指向他们这些钱多权虚的家族，但要是家里有个参军的，会好得多。

“臭小子，滚滚滚。”

席洵在老爷子的骂声中离开。

席洵走后，席衡远让粲之坐在床边的凳上，老仆给粲之端来一杯热水，粲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房里又重回了安静，席衡远像个小孩一样有些手足无措，时不时眼神示意身旁的老仆，像是在问:我该说点什么？快出个主意儿！

这些都被粲之看在眼里，难怪都说人老了会越来越像小孩子心性。

这会儿子，粲之已经好生打量过自己的父亲了，才开始觉得眼熟在哪儿见过，细想一下，这不就是母亲贴身锦囊里的那张泛黄老照片上的男子吗？

“咳咳，那个你哥刚刚乱说的，他跟我置气呢，你别放心上。”席衡远佯装咳了几声，试着打破房里掺着尴尬的气氛。

他解释的是席洵那句“你当我以后会帮你养儿子呢？”

一旁的老仆听了自家老爷的话，立马笑着说:“老爷这说的什么话，大少爷关心二少爷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照顾二少爷。”

“对对对，因为在医院的缘故，我前天才翻到琏柔写的信，知道还有你在。昨儿个早晨给你哥说了之后，他下午屁颠儿屁颠儿就跑去把你接回来了。这不，你看，我都还没准备好，你就来了。”席衡远笑的像小孩，末了又补一句，“你哥哥是疼你的。”

这一天，席衡远又给粲之讲了许多席洵的事，说席洵本是去法国学商的，结果他却瞒着家里去学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那些个高官攀上关系，留学回来直接坐上旅长的位置，把席衡远气的不行。

哪知席洵脾气也倔，认为自己没什么地方做错，于是那段时间父子双双置气。再后来席洵扛着枪把席衡远架进医院里躺着，结果查出一身病，席洵更气，到现在还怨着。

“你哥还动不动就怼我这老头子，你说说，要是哪天我一命呜呼了，他上哪儿悔去。嘿，那时候我在天上看着他，估计会气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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