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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之抿完，刚入口时只觉得有些冰凉，下一瞬苦味便弥漫在口腔里，酒顺着喉咙流下去，一路都是火辣辣的，只是一小口，便让整个身子都热起来。

“好苦......”粲之眉头皱在一起，放下酒杯，立马拿起茶杯大口喝着，缓了缓才道。

粲之这话引来全桌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头一次都这样，习惯了便好。”

“还好吗？要不要漱个口？”席洵看着粲之立刻就泛红的脸，担心道。

粲之摇摇头，让席洵不用担心，喝了茶以后感觉好多了。

因为这是朋友之间的聚会，席洵以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没多久便能结束，早先就让徐副官把车开回去了，结果却没想到老朋友许久不见竟如此能聊，一直到夜深才散。

十月的北平夜里有些凉，但席洵在路上走着却直发热，因为自个儿背上挂着一个小家伙。

粲之喝完酒，席洵被众人拉着交谈得起劲，一时没注意粲之，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转头发现小家伙已经背靠着椅凳睡着了，脸蛋红红的。

席洵心想着这一口白兰地也不至于能喝倒人，正打算让粲之日后少喝些酒时，又瞥见粲之杯子原本还有一大半的白兰地，如今只剩下几滴液体贴在杯壁。

他顿时哭笑不得。

深夜的天空有些诡秘，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的照着无人街道，席洵同粲之的影子在地上拉长，给清冷寂寞的夜色添了几分柔和。

背上的小人儿迷迷糊糊地一声声唤着大哥。

席洵听着也不觉烦，小家伙糯糯的声音倒是能甜到人心里去。

“大哥在的。”

十八

席洵背了粲之一路，脖子肩膀手都酸得不行，这十三岁的小家伙平日里瞧着挺瘦，没想到却是小瞧他了。

等他们到家时，夜早已深了，周围的别墅都没有光亮，只剩下席家门口的灯笼还一直亮着。

这是席衡远过春节时挂上去的灯笼，两兄弟一直没让人摘，心想着席老爷子年纪大容易迷糊，万一哪天想回家看看，有他自己挂的灯笼在也不怕找不到路。

李管家在家等了一晚也不见两兄弟的影子，生怕出什么意外，一直带着几人在门口张望着，远远看见席洵，立刻迎上去。

“二少爷这是睡着了？”李管家上去扶着粲之的身体，好让席洵少承些重。

“喝了点酒，睡过去了，您倒杯水放到粲之房里吧，我怕他中途醒来口渴。”席洵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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