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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之，李管家的事，不怪你的，各有各的命，就当是老头子想李管家了。”席洵抬手揉了揉粲之的头发，轻声道。

在席洵同粲之说话期间，老仆将早点给两人端了上来，席洵喂过粲之后，见他状态不错，便放心出去看看其他感染者的症状。

在接下来粲之病症观察的时间里，有个大夫病情恶化没能挺过去，剩下患者皆有好转迹象。

粲之醒来后也没闲下来，把之前先生留下的药方写完复习了一遍，又让席洵多教他些法文。

席洵原想的是等他完全恢复再慢慢安排学业，却没想到粲之这么好学。

席洵从门缝往里瞥，见粲之正坐在床上，枕头垫在腰后，聚精会神地翻阅古医书，轻轻一笑，没有进去打扰他，转身回了书房。

粲之抬起头，看见木地板上重新从门缝投过来的那束光影，恍神了好一会儿，又定定地望着那扇门，许久才回神。

等李医生确定粲之痊愈后，席洵又让人好好把粲之的房间喷了消毒剂，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夜深的时候，席洵把粲之的书没收，赶着他上楼睡觉，粲之丧气地被席洵拎着，他哥什么都好，就是赶他上床睡觉这点特不讨喜。

席洵发现了粲之的一脸不情愿，直接被逗笑了，“爱看书是件好事，但什么都得适当，夜深了就该睡觉，不然身体和眼睛吃不消，早点睡，明天约了去罗军官家里。”

“......知道了。”

上楼后，席洵推开门正想给粲之说“早点休息”，但扑面而来的消毒液味道，瞬间将两人包裹其中，那味道隔着口罩都能刺人鼻息。

“哥，我觉得我今晚应该睡不着了......”粲之站在席洵身侧，被那气味搞得木然，哭丧着脸道。

现在因为鼠疫的原因，席家的房间都住满了人，独独还剩下席衡远的房间还空着，但直到现在，兄弟二人还是没有太大的勇气跨进去，更何况是在里睡一晚，估计比睡在充斥着消毒液味道的房里还要难受。

席洵思了片刻，然后拉着粲之到自己房里，让老仆多抱一床被子过来。

席洵的卧寝格局装饰和粲之差不多，不过粲之的墙边堆满了席衡远之前买的玩偶，所以看起来，席洵的房间略显空旷。

改天要分着玩偶给大哥，粲之心想。

“今晚就暂时睡这里吧，明天估计气味就散了，今天他们喷的有点多。”席洵从衣柜上方的柜子里多拿了一个枕头出来，将原先放在床正中的枕头往外移了移，然后把手里的挨着放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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