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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搁在以前，席洵倒不怕什么伤风感冒，只是现下是个剑拔弩张的情形，他可万万不敢出事。

当夜，粲之同尉念在屋里做了几个钟头的功课，随后瘫了似的横躺在床上，尉念在书桌旁收拾课本，看着粲之裹着被子从床头滚到床尾，头埋在被子里深吸一口气，幽幽来一句“跟大哥的被子香味不一样”。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和大哥睡一处？”尉念问道。

之前席洵在家里排年龄，席洵让尉念随粲之一起叫自己大哥，又让粲之叫尉念是二哥，粲之一听自个儿成了小弟，当即强烈反对，现在一口一个“尉念”叫的特顺溜。

粲之听了，眼珠一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知过了多久才慢吞吞回道：“......谁知道呢。”

夜深，粲之睡了一半，梦醒。

窗外的月色还很浓，悄然攀上每家每户的窗棱，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屋子里，淡然地消散着黑夜的寂寞。

粲之惺忪地睁着眸子，反应了片刻，迷糊地翻个身，手臂往身旁一搭，想抓点什么到怀中抱着，结果扑了个空，身边没了前几晚熟悉的温意，他闭眼呼出一口热气伸手将枕头扯到胸前紧紧抱着，往枕头与被子的缝隙里挤了挤脑袋，找到舒服的位置后，再次睡过去。

四月后

六月的北平渐渐热起来，家里厨房特意给粲之和尉念做了小冰棍，两人课间休息时便跑到厨房从冰柜里抽出两根，一起靠在沙发上取凉。

昨日，席洵去天津办事，因为是军务没有同粲之尉念两人多提。粲之问起什么时候归家，席洵只道少则一周，多则一两月不等。

席洵替家里两个小的打点好一切后就走了，前两天粲之都是闷闷的，直到席洵往家里打了通电话。粲之接到电话时甭提有多激动了，可席洵军务在身，没法陪他多聊，嘱咐两个弟弟一些细碎事后便挂了。

“最近是不是特乱啊？”粲之把冰棍咬了个缺口，在嘴里包着感受汁液慢慢融在嘴里，也不知道厨房的师傅在里面加了什么糖，甜甜的特舒心。

尉念转过头看着他，道：“上头乱下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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