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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洵往楼下一看，目光随着粲之脸上的笑意变得愈加柔和，不过一年多的光景，粲之不但个头蹿上去了，脸上的稚气也在慢慢褪散，越来越像个小大人，最让席洵高兴的是，粲之的心性也开朗不少。

人就活这一世，舒朗一辈子总好过郁郁一辈子。

席洵望着两人将碗里的西瓜吃得差不多，于是走下楼梯，说道：“尉念，到书房来一下。”

两人应声转头，席洵洗完澡后穿了见薄长衫，白炽灯映在他眼里带起流光，粲之忽而觉得同军衣比起来，大哥更适合长衫，一如学堂里的教书先生，要是再配个银边眼镜，那看起来让人舒适极了。

尉念站起身疑惑地看向席洵，又同粲之对对眼神，见席洵在楼梯口朝自己招手，连忙跑过去。

席洵叮嘱粲之就在楼下好好待着，不要跑书房门口练耳力。粲之闷着声儿应了，但他怎会坐得住，没隔多久就把耳朵贴席洵书房门上了。

粲之在门上像壁虎似的趴着，自己能够到的每个位置都试过了，可依旧听不到半点声音，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屋里的人总不能为了防止自己偷听比划手语吧？

粲之望向楼下的大摆钟，这都要凌晨了，他们还要聊多久？

粲之有些郁闷，开始无聊地踱步，他将手肘撑在方才席洵搭过的扶栏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心里的节奏，看着大摆钟磨时间。

指针一点一点地靠近十二，期间粲之时不时就会看一眼席洵书房的门，但次次都没一点要打开的迹象。

到底在聊什么呢？

指针慢悠慢悠地终于正指十二，同一时刻，粲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尉念从书房里出来，略过自己，随即“啪”地一下关掉二楼的灯，一楼仿佛看见二楼的动静，心领神会，也随之灭了下去。

“干嘛？”粲之在黑暗里对尉念问道。

但他没听到回答，眼前多了四道跳动的火苗。

席洵双手端着提前让老仆偷偷买回来的蛋糕，瓷盘摆放四只红色蜡烛，将蛋糕围在其中，温儒地笑着。

“粲之，生日快乐。”

席洵怕明日回家得晚，想着今日磨磨蹭蹭也得过了十二点才睡，便掐着零时给粲之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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