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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粲之跟着席洵徐副官处理涴姝的事，腰酸背痛，两只腿已经站得无法弯曲，而席洵活像是个不知累不知困的木人，一直辗转在涴姝入职那家医院与比斯蒙的家中奔波。

那家医院的院长在涴姝离世当天便给远在法国的宁家人发了电报，粲之根本不敢去想象涴姝的家人收到这封电报时的画面。

一家人将离洋归国的女儿牵挂了近三个月，夜夜扳着指头数日子，就盼着能早日收到从国内传回的消息。院长发出电报时，他们或许正聚在一起吃饭，闲聊，而谈论的话题一定离不开自己的闺女，可当接电员告诉他们有从中国传来的新电报，一家人欢欣激动地围在接电员面前时，接电员笔下写出的却是女儿的噩耗。

是难以置信？还是受到刺激当场昏厥？

粲之不敢再想下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般的煎熬。

......

在等宁家人回复的时间里，席洵一直在比斯蒙和萧斯哲的帮助下查绑架涴姝的日本人。

比斯蒙的父母与涴姝一家交好，得知涴姝的事后，十分气愤，借着洋人在中国的便利去与日本人打交道，探消息，而萧斯哲在上海的圈子大，或多或少会接触到一些日本军官，日本人对于军事政务回避不谈，但若是风月场上的事，那些个军官士兵比谁都来劲。

不知是不是日本人对霸占普通妇女发泄性欲看作寻常事般不在乎，几日下来，席洵等人便罗列出了惯爱出入妓院的日本人名单。

等席洵拿起名单上对应日本人的黑白照时，他的眼神直接粘在其中一张照片上，不等身边众人反应，立刻将照片撕下，然后狠狠地握在手心，掌心肉被指甲掐得没有一丝颜色，恨不得捏烂照片便能把那人的命一起索去。

粲之见席洵反应如此之大，立马上前扶他坐在沙发上，然后从手中抽出那张被揉的满是褶皱的照片，理开一看，那张眼熟的面孔让粲之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这张照片上的人你们见过？”萧斯哲问道，这些照片便是他托关系一一寻来的。

粲之深呼一口气，点头后将照片递给萧斯哲，道：“见过......涴姝姐也见过。”

“三年前在北平，我与涴姝姐上街采买年货，回家途中遇到了两个日本人，其中一个便是照片上这人。”粲之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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