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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尉念应了一声，接着道，“他们偷偷摸摸地从涴姝姐的房间里出来，兜里鼓鼓的，正好被我撞见，发现他们竟顺了不少东西，我当即便让他们放回去，后来，怕他们一直在家里不安分，就搬了出来，可没想到，他们还是藏了那么多......对不起。”

粲之看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你拿的，道什么歉。”

“他们是我......父母。”

粲之凝神，问:“你真的确定吗？”

尉念点点头，“我想起来一些了。”

“想起来哪些？你真的是被日本人......抢走的？”粲之继续问。

尉念听了这话，沉默片刻，眼底满是怆然，“不是....他们卖的我，卖给人贩子。”

粲之呆住。

“原因我不知道，但那时我家里的确很穷，把我卖了不仅能少一碗饭，还可以拿到钱，能理解......”

“尉念....”粲之蹙紧眉头，他还真没想到尉念竟是被卖给人贩子的。

尉念听到粲之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去的头重新抬起来，向粲之看去，露出一抹笑，不在意道:“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人贩子把我弄丢了，我也忘了是怎么来的北平，只知道那时我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受了几年的苦，然后遇到了大哥，我还是挺幸运的。”

“记得那么多吗？”

“小时候嘛，平常事肯定不记得，但这些总会留下大概的轮廓，没那么容易忘。”尉念又笑了笑。

“你为什么前几天不告诉我？他们既然是这样对待你的，那你现在也可以说是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更用不着你花自己的钱给他们找房子住。”

“他们毕竟......”

“毕竟什么？毕竟生了你，给了你一条命让你出来受苦？”粲之打断尉念，心底有些生气，“他们可谈不上是你的父母。”

尉念哑然，再次低下头。

粲之见尉念失落成那样，心中不忍，更加替尉念气不过，于是道:“你不用每天为了他们两个跑前跑后了，明天和我一起去诊所，这件事我们等大哥回来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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