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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之回到宿舍，冲了个澡，坐在书桌前，外头月亮正圆，算着时间尉念应该已经到家了，他缓了一口气，撑着一身疲倦慢慢看起明日手术的资料。

五十二

粲之和宁许其实并不熟，除了过年那天会坐在一起吃个饭而外，平时根本没有交集。

宁许和尉念是同岁，比粲之大。从过年吃饭时偶尔交流的几句知道宁许在另外一个学校读书，不过他学的东西不像学医会搞个七年八载，前年去吃饭时，宁许就告诉粲之，他已经毕业了。

粲之问起他以后打算做什么，他那时说还没想好。

等到去年除夕，餐桌上便没再见到宁许的身影，宁家人都说他是去做生意了。

不过是做了两年生意，怎么就受了枪伤？

早上手术的时候，粲之一直处于无神状态，上下眼皮打架闹得欢，由于没来得及吃早点，手术室里的气味嗅得他直想干呕，好不容易才熬到手术结束。

脱掉手术服的那一刻，他又懊恼不已，这次的手术虽小，但依旧很重要，不然老师也不会让他们熬夜也要把病人的情况资料过一遍。粲之只能去请求同学之后把笔记和图画给他看看，还好同学爽快答应。

会议室里大家都很认真，只有马克笔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充?~襃~嶜~趍斥着整个房间。粲之在座位上坐了会儿，又开始犯困，一页纸看了快有十分钟，周围没有什么东西能提提神。

身旁有个同学注意到粲之的异样，问他要不要回宿舍休息。

粲之放下笔，疲倦地捏了捏鼻梁，默声点头，下午还有论文要写，这个可耽误不得。

他起身正准备要走，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趔趄了两步，同学及时扶住他，关心询问，粲之停在原地等视线清明，朝同学摆摆手，没有大碍。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尉念离开时的那一幕，当时没有看清的东西，突然之间在自己眼前放大无数倍。

在医院大门口微晃的灯光下，尉念的神色是隐晦的，是欲言又止的，还是委屈的......

尉念的性子，粲之再了解不过。那人啊，什么都懂，却又什么都不愿意说，宁愿憋在心里生霉，也不想因为自己麻烦或者影响到别人。

估计昨晚回去都没好好睡觉吧。

粲之重新思索了会儿，心里叹了叹气，还是打算回家看看，若尉念还在生气，自己也得道个歉。

于是又转身和同学打了个招呼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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