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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们家？和你？”

席洵看他一眼，语气平常，“卫绫年底才满二十二，自然是和你。”

五十七

夜色比前些日子都要浓稠，窗户外头不知名的昆虫叫声打破着夜原有的静谧。酒足饭饱，在酒精的作用下，席洵感觉自己稍稍抬一下手都费力，他被人背在背上，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勉强睁了睁千斤重的眼睛。

光影模糊四散，粲之侧脸轮廓带着重影落在眼底，席洵整个人十分放松地趴在他身上，脑子里的几丝清明告诉他，这个弟弟即将远洋，下一次见面说不清是什么时候。

喉咙一涩。

席洵勉强抬起右手虚晃晃地捏了捏粲之的耳角，嘴里囫囵着关心的话，他自是舍不得的。

虽说自打尉念来到席家后，粲之有了玩伴，席洵在军处工作也不必每日担心粲之在家孤单。但作为哥哥，他陪粲之的时间的确太少了，让他一直觉得对弟弟有所亏欠，可是却也找不出时间来弥补。

而这下，兄弟两人还要再次分隔八年之久，偌大的席家最终变得空落落。

鼻子一个劲发酸，也不知当初席衡远送离自己时，是怎样的心情......

温热的泪水合时宜地跃出眼眶，流到了粲之的颈窝处，席洵抬右手去揩，可怎样也揩不干。

他注意到对方脚步的停顿和身子的僵硬，杳杳间，又加快步伐，将自己放在床上，只是右手手腕被捏得有些疼。

可还来不及多想，海潮般的醉意把所有的思绪都覆盖得一干二净，他无意识地睡了过去。

他似乎是入了梦，梦中美蝶翩跹，抚上眉头，在前额勾留许久，声声低吟入耳，脑袋里的混沌让话语显得不那么清晰，他在梦里思索良久，这才反应过来，那段话语竟是在向一人示爱。

那一霎，他猛然睁眼，醺沉的醉意被抛之脑后，卧室的门正在被掩上，落在地板上的长条黄光宽度愈来愈窄。

席洵看着门外那慢慢消失的人影，心头被震惊到无法言语的复杂思绪缠绕......

结亲的事卫老先生没当面提过，只是这几年席洵从老先生的各种话语态度里能察觉出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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