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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非罪魁祸首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离别也是匆匆忙忙，辞别李临同其凡界的生母后，两人遂动身折回天界。

一居凡界几年未归，却觉折返这一路实属漫长了些，虽值身旁有帝挚陪着，曲浣心里仍是有些惴惴。

毕竟天帝急召，这次又催得紧急，他不免会有些胡思乱想，一路上大多保持沉默，将近来所做之事思来想去想了个透彻，仍是未想到究竟哪里不妥。

心绪纷杂间，忽地有只大手握住了他略发冰凉的指间，曲浣定了定神，便听帝挚在他耳旁问道：“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曲浣眼神恍惚了片刻，继而蹙眉一笑，“些许还未从方才的离别感伤中回过味来，现在又要为另外一件未知事去作担忧。”

顿了一顿，又抬头道：“如今的我也算得经历过伤痛离别以及收获了一份爱情，却觉我之痛和所爱皆是纯粹的，或许是因心境磨炼的还不及上神的半数，遇着事情仍不免会产生动摇。”

帝挚听罢兀地一笑，同他说道：“可我偏偏就喜欢你的这份纯粹，扪心自问，若是我遇到与你有关的事情也不免会产生动摇。”

曲浣啊了一声，虽知帝挚是在安慰，耳根却不禁有些发热，随后低下头喃声道：“同你在一起，有时我会觉得不那么真实，甚至怀疑是否同那根扯了姻缘红线的竹子有关，否则上神又怎会瞧上我。”

“倒不然。”帝挚忽生一笑：“记得初时在你毁了竹子之后，我便猜想是哪位仙家如此的冒失莽撞，以至于闯祸从未计较过后果。”

曲浣垂下眸子，念及此事，仍是自己心中过不去的坎。

帝挚继续道：“后来你知晓所犯之错后，主动向我提及弥补，我那时未曾想要为难于你，便随口应了下来，虽那之后，你做的都是些随手拈来的事情，但此之前，你从未对别人如此过，不是么？”

曲浣轻轻地点头，语气中又似乎带着些局促，“倘若那时上神真要开口提些要求，我亦也会奋不顾身地去做。”

帝挚侧首看向他，须臾将目光挪至别处，“可你不知，在你到来之前，我一直迷惘的过活，甚至几度要将那竹子亲手毁掉，于外人眼里我似重获了新生，但若真有那一天到来，活着的或许只有躯体罢。”

曲浣愣了愣神。

又听他语气忽转轻松，唔了一声说道：“后来你的出现着实将我的一切打乱了，现在想想实则你是对我的恩赐，以至于对我来说成为了不可或缺，甚至，想把所有对你的伤害皆数承担在我身上。”

曲浣呼吸微促，下意识攥紧他的手，“现在有我在上神身边，定不会让你再……”

话到了嘴边忽显得笨拙，曲浣抿了抿唇，改口道：“日后上神身上的封印咒枷你我二人一齐找寻办法，一个万年，十个万年，总归会找到称心的结果。”

帝挚沉默须臾，忽而转头看向他一笑，“世间万物本就遵循因果循环，我倒相信能有其他方法可寻，如若你再有了头绪定要告知与我，可不要像之前那般莽撞了。”

曲浣应声点了点头。

一路两人的手均未再放开，相握的两掌中早已是热汗淋漓，这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早已不晓得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将望到殿门一角时，曲浣便顿住了脚步，随后抬起头来看向帝挚，却发现他正也一直瞧着自己，好似目光自始至终从未移开过。

曲浣蓦地一怔，当即打趣笑道：“上神总不能光明正大地牵着我入殿，虽知我是你的，但今日得需分个场合。”

帝挚眉头轻挑，仍是领着他缓缓踏上了石阶，在将及殿门松开手的刹那，极轻的声音在他耳旁说道：“即便发生不好的事情，还有我在。”

简短几句像是给了曲浣一颗定心丸，倒是化解开他些许的紧张情绪，曲浣垂眸轻笑，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入了殿中，发现琉疏女君同重华都在玉石阶前立着，只不过各个面上都染着凝重，见到曲浣二人身影出现之时，眸中皆是亮了亮，旋即又黯淡下颜色。

曲浣一时不觉，亦如往常般步入，行至重华面前将要作揖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了。

“并无外人，少了这些也罢。”重华的声音由近处传来，似乎夹带着沉音。

曲浣只好收回礼数，适才看清重华眉间紧蹙，眼角也遍布着血丝，他呼吸不由一滞，心底的不安感也愈发强烈。

重华似有若无的一声喟叹，握在曲浣肘间的手指紧了紧，旋即又放下。

“如此急召可是发生了什么？”帝挚开口问道，曲浣亦也跟随抬起头来。

“一时……很难解释。”重华微微颔首，目光略为沉下，“曲浣，我需问你些问题，你只管作实回答。”

曲浣心中忐忑，仍是点头应道：“我所知道的皆可回答。”

重华尽量平缓下语气，问他，“凡界这些时日，你可曾遇到过玄蛇族人？”

“玄蛇族？”曲浣嘴唇翕动片刻，如实答道：“确实有遇到，我曾掐算到这原本是凌萧的劫难，不过因我参与其中，所以此劫大多转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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