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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笑颜如花
周起澜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的一声尽数崩塌,他缓缓的蹲在陈狸面前,声音轻又抖:“陈狸,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可陈狸并没有如他所愿,她吐字清晰的说着自己的病,一字一句,缓慢道来。
周起澜不知道的两件事,一是曾经那个未曾成型的孩子,而是陈狸此刻遭遇的胃癌,被女人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周起澜眼里的光慢慢熄灭下去,化为一滩死寂的黑水,陈狸伸手,抹去他脸上的冰凉,轻声开口道:“我没有未来,但我想,他也许是曾经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又回来找我们了,周起澜,别阻止我。”
周起澜终于知道,毕辞那天在门口问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选孩子,还是要陈狸。
这是一个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可此时此刻,他心如死灰,对上陈狸带着泪,也带着期待的眼,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眼。
周起澜只觉得自己像一条缺了水的鱼,张嘴狠狠吸了两口气,胸腔里,一片刺痛。
他将头埋在陈狸的手边,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比两年前,陈狸说着分手,更加痛苦。
而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前路无尽,唯有黑暗。
生与死,是最难跨过的坎。
当周起澜走出房间的时候,神色间已经没了青年人的生气,像是在所有的生机和希望,都留在了那间卧室里。
毕辞便已经知道他的答案,想对他冷笑一声表示不屑,却无法做出这样的表情,他知道,周起澜的心情,并不比他好一分一厘。
“周起澜,我早就想告诉你事实,是她求我不要说,我早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后悔。”陆文彦在周起澜踏出房门的一刻,说了一句话。
周起澜想到那天,陆文彦穿着白大褂拉着毕辞的那个表情,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今日的心死如灰。
他转头看了一眼卧室,静静的走了出去。
这天过后,陈狸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竟然跟之前并无二致,能吃能喝,导致陆文彦千辛万苦带来的药物,根本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毕辞和周起澜以为,这是好现象,却忽略了陆文彦眼底的凝重和惋惜。
不过是用母体养着肚子里的孩子罢了,生而为母,本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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