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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凌雪

“是我杀的”

声音冷清的听不出其中的挣扎与复杂。

小宝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千八百掌，每一下都又快又恨，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爹爹？”

凌霜的心里一震，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叫我爹爹吗？旋即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想要伸手把小宝抱到怀里，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就在他针扎犹豫不能动的时候就听到小宝继续道，“你不是我爹爹！快说！你到底是谁？”

凌霜原本纠结着踌躇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所有的惊涛骇浪全部转为一片沉寂。

果然……是不被原谅的吗？

这样的结局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论什么人都是不能忍受弑父之仇，杀母之恨的，就算小宝真的曾经爱过他，依恋过他，虽然明知是奢求，但还是企图可以得到他的原谅，可是，小宝的反应将所有的期盼全部磨灭。

对，相比于原谅他，小宝选择了逃避现实。

早有预料却难免伤心。

凌霜没有解释，可是他的眼神却透出了那个不能被小宝接受的事实！

这个自称为自己仇人的人正是自己喊了多少年爹爹，感情甚至比亲生父亲还要深厚的养父。

“为什么？”小宝的语气透出浓浓的绝望和一丝逃避一样的企盼，爹爹肯定不是故意的，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只要解释，不论是不是真的，哪怕是骗我也好，哪怕你只是手误伤人也好，只要你解释，爹爹，我就永远的忘记仇恨……

“没有为什么，就是杀了，你知道，我杀过很多人，你的父母只不过恰好是其中之一”

凌霜丝毫没有理会小宝心底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一下下的将小宝那卑微的期盼捶入地狱。

曾经预想过无数次与仇敌见面时的情形，无论是千刀万剐还是挫骨扬灰，几乎是每一种残忍的手法都被他想过一遍，从来没有想过的是这个本该被他千刀万剐的人竟然是他的爹爹！

那个养育他教导他保护他深爱着他的人。

如果这是一个玩笑的话，也该收场了吧，可是现实就摆在眼前，没有停顿也没有转折。

原来，面对，是一件这么残忍的事情。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周围围着无数的军士，像是这场生命惨剧的忠实粉丝，每个人都认真的做了一个旁观者。

场上的气氛太低沉，他们鼓不起任何趁机上去杀掉叶红烟的勇气。

更何况，这或许是一个打败他们的契机。

“哈哈！小宝，你听到了吧！这回你该信我了吧，他真的是我们的仇人啊！就是他杀掉我们的父母的！就是他害的哥哥姐姐他们都死了！就是他害的我们这么多年颠沛流离，不得相见！小宝，快去杀了他！他肯定不会还手……”

燕心书的声音逐渐在耳边隐没。

四哥，你错了，他没有害的我颠沛流离，是他给了我一个家，一个温暖的不像话的归处……不过，父母的仇不能不报！

这是他这一生的执念，爹爹，不论我多么爱你，我的仇都不能不报！我姓了这么多年叶，这一次，最后一次，就让我再姓一次燕吧！

小宝安静的转身，看了一眼正在盯着他们两个露出迷茫之色的叶红烟，老爹，对不起，小宝要让你失望了。

小宝旋即闭眼，手中刷的一下抽出一把青峰宝剑，这还是他第一次立战功的时候爹爹送他的呢，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就算爹爹随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出一种出世的冷漠，但还是一直把自己带在身边的，虽然经常派他去做一些危险的任务，但总是会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出手相救……

爹爹，对不起，我们只有相约来世了。

小宝紧闭的双眸蓦地睁开，身体就像离弦之箭一样暴冲了过来，这几年不断的战场上厮杀，小宝早已不似从前，他本就是练武的好苗子，自己又勤学不缀，相比于燕心书，武功修为比凌霜十五岁的时候都要高出不少。

他的冲势实在勐烈，就像一股飓风，带着一股毅然的决然，像一只濒死的海燕，毫无惧意的投向大海的怀抱。

凌霜不闪不避的承受了这一击，这是他欠小宝的，早晚都是这一下。

不过他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

没有死是因为小宝就算是全力出击也没有办法杀死她，而且他还不能死。

没哟受伤则是因为小宝的剑并没有砍到他的身上，只是整个人直直的撞了过来，凌霜赶快伸手把他抱住，这情景就像是多年之前小宝被勒令练习轻功累了的时候直接飞奔过来一样，熟悉的就像是昨天才发生。

小宝的冲势太强，以至于就算是凌霜也是不由得后退几步用来卸力，这一下就正好撞在了身后被困的叶红烟身上，叶红烟没有办法保持平衡，一家三口一下子就堆成了一堆，甚是滑稽。

凌霜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小宝的状况就不容乐观了，虽然凌霜已经第一时间后退卸力了，却依旧把他撞得不轻，鼻梁骨撞在凌霜的胸前，直接就撞出血了，五脏六腑也是一阵的汹涌澎湃，就像是被移位了一样，疼的只想吐血，不过他却不敢吐了。

因为凌霜此时正一脸心疼的看着他，想要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却犹豫的不敢伸手，这么纠结的表情放在爹爹的脸上还真是奇景。

可是小宝却没有任何空隙去观赏凌霜堪称为奇景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般的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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