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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不是在说一件大事,只是在谈今日的瓜子炒的香一般。
对于程星洲跟裴子晋而言,这样的谢恒也是陌生的,茶气氤氲之中,他的五官如旧,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已经不是以前在巷子口打架的暴戾少年,更多了一层高深莫测。
应该说,自打织织来了之后,谢恒就变了很多,尤其是在陆鸣这件事情上,他的笃定与自信,仿佛从始至终都觉得陆家不算个玩意。
而且除却顾落尘之外,大家都挺讶异的,程星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总感觉最好的兄弟,有了别的知己。
金阳泽想得可比裴子晋他们多,他目光在谢恒身上转了一圈,“这罪证,是你家搜罗的?还是落尘公子。”
速度太快了,南溪镇到七夕省会连七日都不到,这样庞大的人际网跟眼线,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做到的。
而且还送到了千里之外的盛京大理寺,那是什么概念,就算今日是晋南王在这,也没这样的行动力。
除非……除非是曾经掌管内阁,如今归属与谢家暗卫的组织吧。
不过金阳泽立刻把这个想法摒弃了,反倒是更加笃定是顾落尘干的。
顾落尘看了眼谢恒,神色不变,“是我。”
程星洲默默松了口气,原来是顾落尘啊,那恒哥也不早说,真不厚道。
心结一解,大家便坐下来继续喝茶,吃完饭还早,院长提议不如先回别庄休息,睡个午觉,下午精神饱满的去比赛。
谢恒回到别庄的时候,陪着织织睡午觉,这才拿着书看一会,卓进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浑身都是汗,站在院外等着丫鬟来禀告。
谢恒听说他求见,放下了册子,将织织的被褥拉好,才起身走了出去。
卓进已经被人领进来了,眼里都是红色的血丝,身上有不少杂草,谢恒皱眉看他,“你这是怎么了?”
卓进上前一步,鼓起勇气道:“我……我爹真的可以翻案么?”
谢恒点头,“只要你爹但是的判断结果是正确的,那你爹就是冤枉的,你跟你娘就不用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往后你想考科举也好,做生意也好,都不会有人戳你的脊梁骨,你可以堂堂正正站着,你也不想你爹一辈子被人冤枉吧。”
卓进垂眸,“我愿意,我想翻供。”
顾落尘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他们两个,“我来的是否正好?”
谢恒看了他一眼,邀请卓进坐下,“你想告诉我,你中午吃完饭后去了哪里。”
卓进踌躇,“我去了那家烟花铺子前面的河道。”
所以身上才这般脏污。
“如何?”
卓进脑子有点乱,但还是舔了舔嘴唇尽量想把事情说清楚,“我爹当初断案,宋家人买通我爹,让我爹说这个女人就是失足落水,但是我爹跟我说她的脖子都被人掐断了,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尸骨埋在哪里,咱们只要把尸骨挖出去,这就是铁证。”
以前他想得到,可是他不敢做,他怎么刚跟宋家斗?可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顾落尘点头,“好,那你等等,最迟今天晚上,我的侍卫应该可以查到那个巧梅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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