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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传来石寒酥抽泣的声音。

她用有些稚嫩的声音道：“你们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姨母，我代我娘向你赔罪，你原谅她吧！”

她手里端着一杯茶水，两只水眸，满是恳求。

“你们这样会吓坏小妹妹的，他哭得好伤心。吓坏小妹妹，舅舅舅母会难过的。酥酥额头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不怪姨母。娘，你也别怪姨母了。

姨母，你喝水！”

众人面面相觑。

乔茉欢望着她那天真无邪的脸，心里某处被软化。

人性本善。

石寒酥才五岁。

乔茉欢不敢想象，这样一个纯真的孩子，在这对父母的熏陶下，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她突然觉得有些惋惜，敛了戾气，俯下身去揉揉石寒酥的头，“酥酥真乖，某些人为人数十载，却远不如一个孩子明事理。”

语落，她接过茶杯，送到唇边。

这味道？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视线移到石寒酥身上。

石寒酥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冲着她甜甜一笑。

笑容是那样的天真烂漫，不掺杂任何阴谋诡计。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乔翠竹夫妇，乔翠竹夫妇有些紧张，眼里透着急切。

嗬！乔翠竹啊！乔翠竹，连一个五岁的娃娃，你也利用？

她如她们所愿，仰头一口饮尽杯中茶。

“走，酥酥，我们继续吃饭去。回头姨母给你买新衣裳，你有去私塾读书吗？”

她搭着石寒酥的肩，重新回到座位上。

“没有，爹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识字是男孩子的事。”

“那你想识字吗？”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她顺手掏出随身携带的甘草，放在嘴里嚼碎。

甘草，是蒙汗药的克星。

这是陆黎临走之前，再三嘱咐她一定要带的。

一刻钟后，乔茉欢仍然好好坐着吃席。

乔翠竹夫妇，有些按耐不住了。

双双借口上茅房起身离开。

石秀才问：“她怎么一点事没有？不会是你买到假药了吧？”

“不应该呀！回春堂那也是县城里的大医馆了，不至于卖假药吧？这药可贵了，花好几十文呢！”

“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

两人互相埋怨，小声拌起嘴来。

待她们再回到院子里，乔茉欢不见了。

乔翠竹急忙上前问：“娘，胖……大姐呢？她回县城了吗？”

“没，她有些醉，我扶她回我屋里去躺会儿。”

夫妇俩紧锁的眉头，倏地舒展开来。

乔翠竹不停给石秀才使眼色，让他赶紧去。

石秀才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娘，奶，你们都吃好了吗？吃好了，我来收碗。”

“这……”

乔翠竹突然这般殷勤，蔻云珠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酥酥，你不是想看小妹妹吗？让外婆陪你去。”

“噢！”石寒酥应着，摇晃着蔻云珠胳膊，吵着嚷着让蔻云珠带她去。

方才她们那阵势，吓得孩子哇哇大哭，小草一气之下，把孩子抱回了屋。

蔻云珠睡房内。

石秀才脱掉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赤.裸着身子，留一条白色里裤。

这寒冬腊月的，虽然身体里有热流在涌动，还是能感觉到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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