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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吓懵了，僵在那里，愣愣地望着乔茉欢。

“阿黎，对不起！”

乔茉欢痛得皱眉，眼里闪着泪花，从染红的皓齿间，挤出几个字，声如蚊鸣。殷红的血，顺着她微微张开的朱唇，如断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往下落。

胸前那朵盛开的血莲，也越开越盛。

凌苪将剑拔出，血喷溅而出，没有剑的支撑，她脱力地往地上倒去。

半米之遥的陆黎，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溅到自己脸上，他伸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殷红的血，他这才回神。

眸子里满是惶恐、无措，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瞧着乔茉欢倒在地上，满身是血，奄奄一息，他的心如锥在刺，猛地扑上去将乔茉欢抱在怀里，“灼灼，我，我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阿黎，对不起……”

乔茉欢缓缓抬起手，抚摸着陆黎染血的脸，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语落，她聚力，将手掌覆上陆黎的胸膛，试图将陆黎推开，“你快走，去找饶护卫，快走啊……”

这时，凌苪手里带血的剑，架到了陆黎脖子上。

凌苪那杀气腾腾的表情，稍微缓和些许，怒吼：“别以为你不还手，我就舍不得杀你，都是你逼我的。眼睁睁看着你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心是不是很痛？

哈哈哈！

这种剥肤之痛，我整整感受了几个月。小雪真心待你，你怎么忍心害死她，你这个刽子手，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后面这句，他特意提高了嗓音，且一字一顿，生怕陆黎听不清楚似的。

他要让陆黎活着，亲眼看着他，把那些陆黎在乎的人，一个个杀掉。将己之所受，十倍百倍奉还。

陆黎双拳紧攥，额头跳起若隐若现的青筋，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变得猩红。他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气在乱窜，如一头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想要挣脱开钳制，不停撞击束缚它的笼子般。

当日，小雪冲进屋里寻找凌苪，被烧断的房梁砸中，活活烧死。

凌苪知道此事，已是月余后。

当时，四处寻找凌傲雪无果，在屠魂门被灭月余后，他重返屠魂门，才在废墟中发现被烧焦的凌傲雪。

他悲伤过度，从那以后，终日守在凌傲雪墓前，喝得熏熏烂醉，颓废不堪，将报仇的事也抛诸脑后。

也正因如此，陆黎才能有这么几个月的安稳日子。

说完，他将剑刺向乔茉欢，准备送乔茉欢最后一程。

陆黎抬头，一把握住剑身，阻止剑继续前进。殷红的血，从指缝渗出，滴在乔茉欢白色的裙摆上。

“世子，不要，你放手……”乔茉欢满眼心疼，眼泪夺眶而出，她抓住陆黎的胳膊，望向凌苪， “他武功尽失，求你饶他一命，道亦有道，杀一个毫无还击力的人，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哈哈哈！跟杀手讲道义，小丫头……”

他话还未说完，陆黎将乔茉欢轻轻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他手中握着的剑，被折断。

陆黎抬眸。

那双猩红的眸子，迸发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凛冽得刺骨。原本白皙的肤色，微微泛红，双拳紧攥，额头、脖颈和手背上青筋暴涨，那一条条青筋，宛如虬龙般在他皮肤表面游走。

这气势，让凌苪都倒吸了口凉气。

欺她者，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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