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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云遮月，虫鸣声不绝于耳，母子俩坐在凉亭里，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不管怎样，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娘能理解你的感受，但做人要会一个字，忍。”

“娘……”方泽抬头，看向母亲，“明日可否能帮我买些花种回来。”

“……”方夫人扶额，得，又白说了。

乌云褪去，圆月如盘，银光挥洒在地，皎洁无暇。母子俩起身，方泽拍了拍屁股，正要离去，突然被母亲叫住。

“泽儿，你觉得那李尚贤如何？”

方泽顿了一下，没说什么，随即便扬长而去，方夫人看着儿子拉得长长的背影，淡淡地笑了。

这一夜，方泽没再失眠。

010 空尽欢·苑中孤寂不乏乐趣

第二天清早，李尚贤早早醒来，洗漱后，给手擦了药便开始看书，突然，苑门被打开，方泽大摇大摆走进来，一身黑缎锦衣，袖沿绣金边祥云纹，发梳得极好，比上次看起来清俊了许多。跟换了个人似的。

“兄台。”李尚贤放下书，起身拱手作礼，方泽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仍旧是不可一世，“叫我方泽。”

李尚贤楞了楞，微微颔首，双目含笑，“方兄好。”

方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免了免了，我不喜你们读书人那套虚假的东西。”

李尚贤摇头笑了笑，“方兄此言差矣，孔儒之道，凡立身，齐家，治国，礼不可弃也，人之小礼，家之中礼，国之大礼，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明礼义，知廉耻……”

方泽抽了抽眼角，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合着他们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年轻些的教书先生。

看着方泽逐渐变差的脸色，李尚贤沉吟片刻，“倘若方兄不喜，尚贤还有其他书。”

李尚贤转身，在书架前站定，伸手拿书，方泽正要制止，瞥见了李尚贤手上的伤口。

“你的手怎么了？”

李尚贤顺着方泽的目光看去，若无其事地将手背至身后，随和一笑，“那日捡茶杯碎片划伤所致，是尚贤粗心，并无大碍。”

方泽没再说话，李尚贤见状，笑了笑，转身去沏茶，突然起了开方泽玩笑的兴致。

“不知方兄，下次可否能再来我这紫竹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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