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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墅和张喻宁谁也没说话，似是都在看着他，又好像没有，路灯线路不稳，忽明忽暗，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我妈之前在俱乐部的餐厅做清洁之类的，在俱乐部嘛，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是有钱人消遣的地方，他们就会说我妈在里面当小姐，越传越离谱。现在和陈墅住一起，好像确实坐实了傍大款。”

漆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自撕开皮肉，露出里面的伤口给人看，这根本不像他们平时见到的漆尔。

张喻宁犹豫，试探地小声问道：“所以你们……”

“傍大款不是于阿姨这样的。”陈墅突然出声。

于忻每次在他们周末回家的时候总是会做一大堆好吃的，陈德良就说，这臭小孩吃不了这么多，没必要。于忻总是会反驳，在学校肯定吃不好，马上要高考了，多给孩子补一补。

于忻听陈德良说起过陈墅的母亲，心疼坏了，不比对漆尔的照顾少。

陈墅其实都知道，可他身上有根逆着长的刺，较着劲不愿意认漆尔是哥哥，于忻误认为陈墅或许还不太能接受他们母子俩的突然出现，对他照顾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们真住一起啊？”

陈墅打完一架，酒清醒不少，有些后悔刚刚脱口而出他们住一起的话：“我爸把他妈娶回来了，他现在是我哥。”

“啊……”张喻宁消化着所有信息，片刻突然出声，“那你怎么才告诉我！”

“嘁，我根本就不想告诉你！”

“靠！”张喻宁把脚边的石头往陈墅方向踢，弹在陈墅脚边。

陈墅不服气般又使力踢了回去。

手机震动，司机像是掐准了时间似的，告诉陈墅他到了，让他们过去。

夜已经很深了，黑夜像是很好的保护伞，感官会失效，漆尔就不会觉得有人在看他，没了危险，卸下伪装，在黑暗中抓住安全感，把自己不堪的经历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般，说给他们听。

19

道路两旁树影和路灯不断倒退，胡同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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