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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墅在盥洗台边洗漱，流水声灌进他的耳朵，他能听见陈墅在洗脸，双手掬起一捧水，如果他是那捧水，他一定能把陈墅的五官看得分明。

陈墅的五官生的很好看，英气的眉眼中间是高挺的鼻梁，如果只看这一半脸，没有表情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可鼻梁往下的鼻尖和嘴又生得有些柔，正好中和了距离感。

漆尔在想，陈墅的妈妈应该非常漂亮，这一半一定是随了妈妈的，所以陈墅软下来的时候，看着是乖顺的，漆尔很喜欢。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有力地跳动，像是要挣脱禁锢跳出来。浴室门开了，陈墅踩着拖鞋走出来，经过桌子像是在整理什么东西，然后脚步声渐近，一步一声，跟心脏跳动的频率一样，在朝他这边走来。

好吵。

陈墅轻拍了他的脸颊，说：“哥，该起来了。”

漆尔回神，轻颤了一下睫毛，缓慢睁开眼，装作刚被叫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回答：“嗯……”

窗外飘着细雨，南方的天气，下一场秋雨过后就入冬了。

漆尔推开窗，有冷风灌进来，他回头见陈墅依旧穿着件单薄的卫衣，外面套着秋季校服外套，忍不住对他说：“换季入冬了，天冷，你多穿点。”

陈墅抖抖肩，整理着衣服，说：“我耐冻，不穿。”

一阵冷风带着些雨水从窗外跑进来，掠过漆尔的脖子，惹得他不禁缩了缩，又回身把窗户关上了。

漆尔小的时候经常生病，现在倒是好很多，但在换季的时候还是容易感冒。他不像陈墅耐冻，回去给自己加厚了衣服。

临近期中考试，漆尔有些担心陈墅的成绩。

陈墅本身是很聪明的，只是不爱学习，当初文理分科的时候，陈德良问他选文还是选理，他想都没想就填了理科，原因就是理科不用背那么多字，他看见那一堆字就犯迷糊。

之前给陈墅补过几次课，讲过的他都能明白，并且同类型的题也能应变，可总是不专心，做几题就去想别的事了。

周末的时候漆尔去找陈墅：“快要考试了，我给你补补课吧。”

陈墅正拿着游戏手柄打游戏，他不乐意：“我不要。”

“为什么？”漆尔不解。

陈墅正打得激烈，过了会儿分出神回答：“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

“你明明很聪明，多看看题也不至于还在吊车尾啊。”

“吊车尾怎么不行？”

“……”确实没什么不行，“很快就要高考了，你没有什么想去的学校吗？”

“我吗？”一局游戏结束，陈墅说，“我没想过，考不上就在家呆着吃软饭吧。”

漆尔微蹙眉，哪能这样呢，陈墅这样的人不应该什么都不做。人活着总要为了点什么，陈墅也应该有。

“你没有想过以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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