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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尔把手冲洗干净，从一旁抽出两张纸吸干手中的水珠，再抬眼看向陈墅，问道：“看完了吗？”

陈墅舔了舔嘴唇，注视着他，却没有回答。

漆尔的视线在陈墅脸上游离了一遍后收回，肩头擦过他的肩往外走。

陈墅猛然转身抓住漆尔的手腕，细瘦的腕骨被宽大的掌心包裹住，牵制了漆尔的脚步，他停下来问陈墅：“干什么？”

陈墅靠近漆尔，把他逼退到墙边，声音有些低沉，说道：“我想做爱。”

漆尔挣了挣被抓住的手腕，说：“你来这种地方，还缺送上门来的人吗？”

陈墅无意识地把漆尔的手腕攥紧了些：“我想和你做。”

“我今天有事。”

陈墅追问：“你来这种地方，什么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墅被呛了一句，说不出话来，他听见漆尔说：“别抓着我，抓疼了。”

陈墅这才后知后觉松开，双手揉了揉漆尔的腕骨，说道：“对不起。”

“回去吧，”漆尔收回手，“实在憋不住的话，需要我帮你找个人吗？”

“漆尔，”陈墅声音沉了下去，他觉得漆尔在误会他，“我不跟别人做。”

“可我跟——”

“漆尔！”陈墅仿佛预感到漆尔接下来要说的话，声音更沉地低吼了他一句，像是即将爆发的猛兽，又因舍不得而停在临界点，随后声音变软了些，像是无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漆尔没有被吓住，依旧用平淡的语气问他：“什么样？”

陈墅感到无力。

“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说话带点温度？”陈墅望进那双看他时总是一个神情的眼睛里询问。

漆尔避开陈墅的问题，低头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说：“我可能十二点回去。”说完便离开了。

漆尔离开时带起风，身上的味道被风牵住缠绕进陈墅的鼻息里，他闭了闭眼睛，转过身靠在墙上，脑后一下一下缓慢地敲着墙面。

陈墅离开会所，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漆尔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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