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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尔告诉他不用买这么多，陈墅说需要，可以顺便讨好一下。

于忻正在厨房收拾食材，听见门口玄关处传来动静，擦了手出去迎。

陈墅好高一人站在漆尔身边，跟五年前确实不太一样了，透着些稳重。

陈墅对于忻笑了笑，喊他于阿姨。

于忻以前其实很心疼陈墅，她知道陈墅母亲的事，所以那时对他的照顾并不比漆尔少。陈墅性子是坏了点，莽撞些，但她知道陈墅不是个坏孩子。

后来跟漆尔走了之后，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漆尔会那样伤心，漆尔不说，她作为母亲不能逼他。

于忻见陈墅现在这副模样，似乎能对得上漆尔前些天跟她说的陈墅。

她把两人迎进来，说：“我先去做饭，你们休息一下。”

陈墅不好意思休息，跟着进了厨房，左一个阿姨右一个阿姨地喊。

他说：“阿姨，我不太会做菜，就帮你洗洗菜。”

于忻担心他不会，说：“没关系，小墅出去休息吧。”

“阿姨，”陈墅没走，站在一旁伺机而动，说，“我帮帮你呗，我不累，还想跟你聊聊天。”

于忻也不让他走了，把需要清洗的菜放进水池，说：“聊什么呀？”

“就，随便聊聊。”陈墅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边洗菜边琢磨，过了会儿，说，“阿姨，你觉得我怎么样？”

于忻想了想，说：“现在不知道，记得以前是个小混蛋。”

“现在不是了，”陈墅忙说，“我全改了！”

于忻故意问他：“改什么了？”

陈墅低头择菜，说道：“我以前是坏，把你们都气走了，后来我反省了。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惦记漆尔。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喜欢倒是说不上，那会儿我也把你当儿子疼，可你这小混蛋不长记性，总惹事。”

陈墅低头听着。

“漆尔是我的孩子，我总归是心疼他的，我还从来没见他这么不开心过，眼泪止不住地流。”于忻接过陈墅择完的菜，码在案板上切，说着，“那时我就想啊，怎么能这么坏呢，把我的孩子欺负成这样。”

“阿姨……”陈墅听得难受，心疼坏了，放到现在根本舍不得那样欺负，他说，“对不起……”

他说不上来，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甚至在后来每一次回想起时，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那件事成为了陈墅永远抹不掉的痛，不敢提，不敢想。上一回林醉里的事更是让他心惊，他把相机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把漆尔抱得很紧。他听得分明，漆尔颤着声跟他说不要拍照，不要看照片。

他清楚漆尔多在意，那件事让漆尔产生了应激反应，所以他不打算走了，漆尔要是不同意，大不了一直缠着他，告诉漆尔，我来保护你。

于忻说：“前几天漆尔跟我说，陈墅现在不一样了，说我要是看见了也会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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