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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雪

刀插入心口的那一瞬，姜月没有感觉到痛，只是空空荡荡的。

天上的雪忽然下得极大，纷纷扬扬好不热闹。

她倒在地上，看天上洁白的雪花好像变成了灰色的，像云层燃尽的灰烬，只是轻轻掉在她眼睫，一片冰凉。

有人在耳边紧张地唤她的名字，她对上楚慎那双慌乱的眼眸。

姜月已经记不清了，上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时候呢？上一次他紧张自己又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两年前，还是更早……

她这才发现，原来，他变心变得这样早啊。

姜月的眼前变得模糊一片，似乎听到雪落在耳畔的声音……

楚慎将姜月抱在怀里，慌乱地捂住她正在流血的伤口。

“来人，宣太医，宣太医！”他的手在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包裹着他。

他紧紧揽住姜月，声音是带着恐惧的颤音：“月儿，心头血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才忽然明白一件事，失去她，他要怎么办？

往后漫长的岁月中，在所有没有她的日子里，他要怎么办？

忽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楚慎被人狠狠推开。

却是刚从王府地牢杀出来的姜轩，他一身血污，好不容易出来，却终归是来迟了一步。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已经气若游丝的姜月，恨不得杀了楚慎。

“阿妹，你坚持住，阿哥会救你的！”

言罢，姜轩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条金色蛊虫放在姜月的伤口处。

楚慎在一旁看着，神智已经乱成一团，现在，不管是谁，谁都好，只要能救她，怎么样都行。

“怎么样？她会没事的对不对？”他眼中希冀，却又由衷觉得害怕。

那蛊虫钻了进去，可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姜轩心头一颤，转头痛恨地看着楚慎：“苗疆圣女是不可能生孩子的，为了给你生那个孩子，我阿妹本就活不过一年，你既要她的命，又何必此时在这里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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