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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他悄然无声的看着这一幕，伸出手，只为触摸他的背影

涿鹿萧瑟了很多。

尘辕旧梦，往事斑驳。

四人前前后后走在路上，颇有些感触。

记得他第一次来涿鹿，记得那时仙气曼妙，来往不绝。

纪灵勿作为涿鹿的大师兄，照料着许多晚辈。

而今玄鱼做云舒君，本来应是更上一层楼，可惜时不可待，各地降妖除魔，勇猛威士，各奔他方。

纪清摸了摸刻碑，神色肃穆，天气更应景，细雨绵绵。

他眉毛眼睫都湿了，水汽还是雾气含在眼睛里。

儿时的记忆如走马灯过脑，一瞬一瞬，全部都褪色淡去。

“三公子。”纪玄鱼面露凄色：“牺牲的修士全埋在这里，尽人所能，能带回的都带回了，虽然大部分是衣冠冢。”

纪清长指抚过那个刻着方不静三个字的碑，神色凄哀：“他，才不到二十。”

宋池记起来了这个少年，当年坐在墙头，吃纪粼的鸡腿，扬言要喝掉纪粼藏的酒。

年少意气，不拘无束。

坟堆碟着新土，才逝不久。

“不静虽然平时淘气顽劣，现在想来，十几岁的少年，哪儿有不淘气的……”纪玄鱼点了点一旁沉默的纪粼：“把你酿的酒，给他取一坛。”

纪粼从包裹里取出一坛酒：“早都准备好了。”

他上前两三步，把酒递给宋池。

宋池蹲下身子，抽了那火红色的覆布，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他递给纪清，由他来倒，最为合适。

纪清了然的接过，清列透明的酒，滴在碑前未烧尽的纸灰上，烟气卷了，灰烬如烟。

这坛酒，他喝到了。

五灵仙人已经在等他们了，老头头发也白了很多，神色也不似之前那样矍铄。

站在门口，遥望着一行四人，神色悲悯。

“师父。”纪清扣剑下跪，十分正式的磕了头。

宋池也跪下，磕了一个头：“仙人安好。”

纪玄鱼和纪粼则在几米远的距离躬身叩拜。

五灵仙叹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了，不在乎是否合理数了。

“云从，身体怎么样了？”

纪清站起来，身后的人也跟着。

他抬起头，眼神温和：“多谢师傅关心，弟子好很多了。”

五灵仙人点了点头。

“进屋说吧。”

烛火惺忪，几人伏案，窗外雷声渐渐，云响惊动。

雾气罩的远山山顶看不清，空气里飘着草木屑的味道。

“你们已经知道魔傀的事了。现下唯一对付他的法子，便是布阵。”五灵仙指了指纪清：“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阵法吗？”

纪清坐的很直，就好像面壁思过的时候，那样的严肃和郑重。

“记得。”

五灵仙点点头，扶着下颚的手臂上，也长了老纹。

“水火相克，道有道法，邪有好坏。有时候，想要做好一个阵，要的不仅是布阵之人的协调，更重要的是，心中要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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