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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奚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有多么危险，小心翼翼的拖着釉花盘子，献宝似的捧到万重山面前。

万重山神色微动，“这是什么？”

苏奚欢快道：“这是驴打滚呀。”

见万重山眉间闪过一抹疑惑，苏奚眨了眨眼睛解释道：“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驴肉做的，其实是豆沙馅的，入口粘粘糯糯，我今天一口气吃了三——”

到嘴的三十被压了下去，苏奚兴奋的话戛然而止。

“三个！”苏奚不着痕迹的小小虚报了一下，还举起三根手指晃了晃，扑闪扑闪的眼睛明亮又可爱。

他一只手捻起小巧的糕点，递到万重山面前。

软糯的声音就像他手中的糕点一样可爱好捏。

“山山……我给你吃糕点，你先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奚循着深处的记忆，唤了他一声山山。

他记得少年时第一次在大街上遇到浑身是伤的万重山时，就是用糕点和亲昵的山山二字把人骗回自己的王府。

虽然山山这个名字让苏奚喊出来有点儿幼稚撒娇的意味，与满身银铠，面容冷厉英俊的万重山颇有些不符。

但苏奚没有错过万重山骤然紧缩的瞳孔。

沉默片刻，男人虽然一语不发，但坚毅冷厉的轮廓好歹缓和了不少，默认苏奚把糕点喂到嘴里。

舌尖化开一抹甜滋滋的味道，刺激了万重山早已麻木的味觉。

镇守边关时，吃的都是粗食硬面，味觉早已随着一个个在风雪夜里干瘪硬如石子的馒头中消失。

只有在原阳城这样太平繁盛的首都，才能吃到这样精心制作的糕点。

小皇帝就和原阳城里的红豆糕一样。

短短一瞬，万重山却品出了千般滋味。

瞥见小皇帝带着些怯懦和小心翼翼的讨好眉眼，万重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摸一摸小皇帝的头发。

却触及了一手冰凉的冠冕。

冠冕上的珠子在外力的作用下晃来晃去，苏奚有些尴尬的揪着衣角，“对、对不起。”

他只是条件反射的在万重山伸出手时，下意识的闪躲。

万重山收回手，脸上又恢复了不咸不淡的面无表情。

苏奚眸光微闪。

好不容易才缓和不少的气氛猝不及防又冷了下去。

苏奚抿了抿唇，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外面忽然传来一些响动。

听声音似乎是他身旁的李公公。

“南安王，您不能进去，杂家得先去跟皇上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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