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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因醒呼吸一滞。
云月在此地近得荒唐,仿若触手可及。徐因醒静成一座雕像,无言地望着那背影。
就在此时,青衣人回身,打破了这幅静止的画卷。
他转身,一眼望见了徐因醒,柔和的面容瞬间变得讥诮。他不再对着徐因醒发自真心地笑,开口就是一句颇具玩弄意味的嘲讽。
“无妄大师,这几年过得可好啊。”
徐因醒面无表情,“尚可。”
徐溪眠缓缓步来,一幅浪荡公子模样,眼睛在徐因醒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实,看出来了。”
徐因醒冷冷地看他,终是开口:“你武功呢?”
徐溪眠眨了下眼睛,装模作样:“你说什么?”
“琦玉真人说,你武功尽失。”
就算无人告知他,徐因醒也能看出来,如今的徐溪眠,身上毫无内力。他感受不到徐溪眠体内一丝一毫的内力波动,否则,他之前就不会没有发现徐因醒站在那儿。
一个从小习武,甚至天资卓绝的人,身上不可能没有内力。更何况徐溪眠内力浑厚扎实,是爹都赞不绝口的,说如今年轻一辈的人习武,不踏实,还没练好内功,就急着学花招,空架子,因而很是赞许徐溪眠端正的态度。
这样的人身上突然间感受不到内力、却未有外伤,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丹田受损,不可逆转,二是内功修炼到高于他人,隐匿气息。
徐因醒只能选前者,不是他狂傲自大,认为徐溪眠怎么都不可能超越自己,而是徐溪眠再怎么本领通天,也绝计瞒不过琦玉真人。
他今日在太乙门前一听徐溪眠的名字,便觉那夜与他交手的裴君迁,果然就是徐溪眠。
可如今见了徐溪眠,却又对自己的猜想产生了怀疑。
徐溪眠如今站在他面前,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可那夜裴君迁与他相斗甚酣,武艺精绝;徐溪眠此刻与他对视,只比他矮上一个额头,可裴君迁矮瘦,搂在他那位护法怀里,弱柳扶风。
徐因醒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为什么总要拿裴君迁和徐溪眠对比,总要把相差如此之远、毫无联系的两个人怀疑为同一人?仅仅因为一把似是而非的折扇吗?
徐溪眠笑笑,打断他的沉思:“早年路上遇见坏人,被他弄残啦,武功尽失,说起来也挺丢人的。”
徐因醒看他这幅模样,眸色一沉,锁紧了眉头。
“怎么,大师心疼我啊?”徐溪眠笑着凑近徐因醒,“大师心里放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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