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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徐溪眠以依赖的姿态缩在裴无籍怀里,脸无意识地蹭着裴无籍的颈窝。
就在这时,裴无籍突然回头看了看徐因醒,大掌抚上徐溪眠雪白的侧颈,在徐溪眠额头上亲了一下。
徐因醒目眦欲裂,指尖划破手心,他感受到一种名为失去的钻心蚀骨之痛。
他咬牙避开视线,退出了房门,将门也关好了。
正值盛春,房门外,长廊围着的庭院中,芳草幽绿,有星星点点的花朵点缀其中,远处一条细小的流水蜿蜒着,发出叮铃的欢快声响。
徐因醒静默地站在长廊檐下,好像在专注地听那水流潺潺,半晌,他珍重地从衣领处掏出一柄细长物什,慢慢展开。
清冷的月光下,那柄折扇的扇面之上,赫然是一条清澈美丽的小溪,奇石怪松点缀,颇有异趣,背后以草书题写了溪眠二字。
同徐因醒七年前做过的却又没能遵守的诺言,一模一样。
他至今还能回忆起那时的光景,从临安出来,他带着徐溪眠,徐溪眠带着一个姑娘。
那人姓甚名谁他依旧记得,并且始终对一件事难以忘怀——徐溪眠同她一起穿了大红色的婚服。
徐溪眠很适合穿红色,因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张扬随性,如同肆意燃烧的火,永远灿烂、永远热烈,红色衬他最好。可他穿得越是好看,徐因醒就越觉得刺眼。因为他并不能同徐溪眠一起穿上另一件喜服,徐溪眠成亲的对象不是他。
那日他收拾得很体面,玉冠束发,本就锋利的眉毛被修得更加凌厉英气,一双深邃的风流眼透着玩味与谑笑,冲萧漾道:“新娘子,盖头可盖好咯。”
他这样说,好像萧漾真是他的新婚妻子,而徐溪眠很爱她。
尽管知道徐溪眠的本意并非如此,徐因醒依旧为此感到不满与妒忌,因为明明前一天,徐溪眠还躺在他的身下,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和爱,但是第二天,他就毫无心理芥蒂地和别的人穿上喜服,还作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徐因醒冷冷看着徐溪眠同萧漾的父亲作揖,看他伪装成好儿婿,看他同萧漾在大堂之上一同跪拜天地,跪拜他和萧义,还做了夫妻对拜。
徐因醒突然就觉得徐溪眠很过分,是个骗子,很会用浓情蜜意的手段骗取他的各种妥协,因为在看见徐溪眠与萧漾对拜的那一瞬间,他简直想杀了一时鬼迷心窍而答应徐溪眠这种荒唐做法的自己。
后来,徐溪眠骑着萧漾父亲赠送的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他坐在轿中的新娘,到了临安最边缘的地界,为了掩过萧府送亲之人的耳目,徐溪眠还与萧漾同骑过半日的马。
另外因为要一路护送萧漾到扶摇山,这一路,足足两个月,他都没能再亲一亲徐溪眠,没能抱过、没能牵过,甚至,没能亲密地交谈过。
这一切,徐因醒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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