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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撞破
隆冬时节,漫天飞雪。
是徐因醒的生辰。
徐因醒的样貌性格都应了他出生的季节,肤白胜雪,性子也如冰般淡漠,不苟言笑,总给人冷肃的压迫感。
十八岁生辰这天,徐因醒的脸色更加森寒,比天上飘着的鹅毛大雪还要叫人觉得冷,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除了他的双亲——但同时,也正是因为他们,徐因醒在生辰日也觉得压抑烦躁。
徐孟河给他寻了个通房丫鬟,叫做香茗,徐孟河堂妹夫家的表侄女,出身虽是小家小户,却自小饱读诗书,玉茗说,做他小妾打发时间最好。
这看似是一种关怀,对徐因醒而言,却如同打在他脸上的耳光一般,是一种耻辱,更是警告。
他喜欢徐溪眠的事情,被玉茗发现了。
其实他自己尚且没有发觉那份隐秘的心思,只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剑时盯着徐溪眠一日比一日拔高的身量和一日比一日精进的剑术发呆,心里想着徐溪眠日后会长多高,会不会超过自己,超过自己又该如何。
帮教书先生看着徐溪眠那群十几岁的少年习策论时,又不自觉看着徐溪眠的作业想,那字歪歪斜斜,写的东西狗屁不通惹人发笑,真不是块读书的料。
徐溪眠同师兄弟们打打闹闹他也要看,一个人招猫逗狗也想看,好几次父亲传授他七星剑法最后几式时,恰好徐溪眠来捣乱,一向定心忍性的他也不能做到心无旁骛了,不知在想些什么,体内内息一岔,几乎是立刻乱了身法,玉衡剑当啷掷地,引来父亲严厉而探究的目光。
偏生惹祸的人浑然不知,还笑嘻嘻地笑徐因醒:“哥你练剑不专心,偷想什么呢?”
在父亲的目光下,徐溪眠的笑声里,他觉得难堪、羞耻、无地自容。
徐溪眠是横插进他们一家的外人,可爹娘显然对他亲厚如子,甚至全然忘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除了在传授剑术这方面未曾厚此薄彼,吃穿用度感情亲疏,徐溪眠比他还像徐家正经的公子。他一直勤练七星剑,就是为了让爹娘看见自己的潜质,在这方面,他也是卯足了力气要盖过徐溪眠的。
因为徐溪眠也丝毫不差,甚至更有天赋,不必苦练,也能瞬间领悟。
他学剑先学招式,再会剑诀,徐溪眠却无师自通,只领会剑诀,便能自发以意御剑,剑随心动,有意而无形。
徐孟河不止一次地对他说:“溪眠虽不是我亲生,对剑意的领悟却比你更似我亲生骨肉。”
杀人诛心,幼时便把自己弃之不顾的父母当着面说出亲子不如养子的这种话,何异于此。
徐因醒恨徐溪眠,更恨自己。
因为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能自控,徐溪眠吸引了他年少时光全部的注意力。
等蓦然觉察那份心意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徐溪眠下了课,到他房里骗吃骗喝,最后缠着他比试拳脚,累得睡在他房中。
烛火摇曳,床榻上徐溪眠眼睛闭着,长而卷翘的黑睫毛像凝着光,肤色白里透红,清浅的呼吸从红润饱满的笑唇一声声泄出来,鬼使神差地,徐因醒俯下身,自己投下的黑影把徐溪眠整个身体罩住了,只轻轻一触,他便吻上了徐溪眠泛着清甜的嘴唇。
——同时,也被深夜突然造访的玉茗撞破了。
徐孟河罚了他的禁闭,抽了他鞭子,也痛骂过他,玉茗在一旁看着,面有不忍,但是她没有阻拦。
“那是你弟弟,你怎么下得了手?”
好像徐因醒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淫魔,对徐溪眠犯了不可饶恕的的罪孽。
可事实上,他只是想亲一亲徐溪眠罢了。他甚至才察觉到那份微妙的心意,自己还没捋清楚,自己还心慌意乱,就被爹娘毫不留情面地狠狠罚了一顿。
徐孟河对他横眉冷对,眼神中具是难以置信,甚至是冰冷的嫌恶,玉茗烦得走来走去,想的是怎么转移徐因醒的注意,不要再去祸害徐溪眠。
一个月后,他皮开肉绽的后背才终于不再溃烂,成功结痂,没有人给他请大夫,也没有人给他上药,像是要他永远记得这教训,烙在身上。
关禁闭出来那日,徐孟河对他说:“记得你的身份,记住你们的关系。就算溪眠不是我们亲生的,他也是你弟弟。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给我收起来,别叫人见了恶心。”
生怕他改不了似的,生辰日送他一个丫鬟,夜里偷偷燃了催情的香,叫香茗千方百计近他的身。
这招数,好像也不比他偷亲徐溪眠高明多少。
药物催动下的情欲翻涌上来,一个女子在一旁温香软玉,正常男人是忍不了的。但徐因醒不是什么正常人,点了香茗的穴,任她睡在身旁,硬生生扛过一个难捱的夜晚。
第二天,徐因醒跪在祠堂,在徐孟河与玉茗的注视下,对着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立下毒誓——绝不再对徐溪眠有什么异样的心思,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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