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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7 同榻
徐因醒的手一顿,沉默地收回去。如果徐溪眠能看见,也许又要说徐因醒在装可怜。
不过即便如此,徐溪眠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渐渐闭上聒噪的嘴,也赌气似的沉默下来,继续缩在被褥里不作声。
徐因醒佷轻地叹口气,问他:“不怕真成了小瞎子?”
徐溪眠听出来徐因醒的方位,轻哼一声拿屁股对着人。
其实徐因醒现在心情很复杂,喜忧参半。
徐溪眠当然会因为他的隐瞒生气,在他心中,自己恐怕已经是满口谎言,不值得信任,可另一边,徐溪眠又没有像之前那么冷淡和抗拒他,徐溪眠会冲他发脾气,最起码还是愿意理他的。
徐溪眠当然害怕,可他现在又觉得很没意思。
有朝一日能为徐家报灭门之仇是他的夙愿,当时从听竹寺出来,他的人生就只剩这一件事可做。后来因为结识裴无籍而误入血焰教,答应做血焰教的教主,也只为这一个目的。可现在却告诉他,徐孟河的女儿是徐家灭门的帮凶,而他自己的生身父母是罪魁祸首。
一直以来吊着他续命的目标成了荒唐的笑话,他要怎么继续前行呢?
对比起来,倒不如认命早早死了一了百了。每次和寒疾抗争,他都生不如死,百般煎熬。
这样的人生,怎么过才能有意思。
察觉到身后的人欺身靠近,徐溪眠更加把头埋进被褥,不愿意让徐因醒看见自己,可徐因醒好像也没想勉强他,只是和衣而卧,睡在了他的身侧。
“看不见东西,真的不害怕吗?”徐因醒好像只是在随意地同他聊天,“我记得你小时候很怕黑的。和他们玩躲猫猫,躲到我房间的衣柜,没被发现,就一直待在里面。听见我回去,却装模作样地哭,故意让我找到你,再扑到我怀里撒娇,说你怕黑。”
徐溪眠耳朵听得红透了,不吱声。
徐因醒手肘撑着,侧看着徐溪眠,伸出另一只手捻起徐溪眠的一缕长发,缠绕在食指,看着徐溪眠红得好像很烫手的耳朵轻声笑道:“现在怎么不怕了,是眠眠长大了吗,不需要哥哥了。”
徐溪眠只觉羞耻,更加没法见人。他承认,自己小时候确实做过许多这种和徐因醒卖乖卖惨的小把戏,手心因为练剑磨出水泡要徐因醒吹气,装作打不过师兄弟让徐因醒替他出头,各种怕猫怕狗怕黑怕鬼的烂招数都用过,死死黏着徐因醒要徐因醒陪他。
徐因醒每次都照做,他居然就天真的以为徐因醒从来不曾看穿过他。
而徐因醒这边还在回忆往事,“你练剑偷懒,被爹罚不准吃晚饭,后来明明自己偷偷吃了,还要到我房里求我给你下面吃,说自己快饿死了,”他唇角挂着笑意,“可是馋猫嘴巴上的油都没有擦干净,你说我要不要信?”
徐溪眠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这些琐碎的、无聊的事情,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还丝毫不差地记着。这么多年都以为自己在演独角戏,可是原来,在徐因醒这边,这些琐事却另有一种视角与解读。
有关心动,有关宠溺。
在徐因醒口中,总是以为自己是在给徐因醒添麻烦的徐溪眠成了一只拼命想要博得主人喜爱的猫猫狗狗,老是晃着尾巴满含期待地来寻求关爱,却不愿意直说,要用撒娇装惨的方式吸引注意力,一经得手便恃宠而骄,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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