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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里馆,是甚么地方?”莫氏乍听这名字风雅,似是个吟风弄月的诗社。
“花里馆,便是……”孙掌柜不禁汗颜,断断续续地道来。
莫氏听罢,先是一惊,猜到个中机窍,后转惊为怒,火冒三丈,腾地站起身来,在桌上啪地一掌:“这个畜牲!”喘着粗气,对掌柜道:“速去请老爷回来!”
又叫了连管事来,强抑怒火,吩咐道:“你带几个小的,去花里馆拿了那个宝瑟儿,我要亲自审他!”
连总管见夫人气得发抖,兹事体大,不敢怠慢,急忙唤了几位年轻的家丁出门。莫氏坐下来,喝口茶,深深吸气,闭目凝神:儿子在外头胡天花地,她是知道的,只是从未放在心上。说来连老爷青春时,也是个浪子,成了亲,才慢慢收拢了心思,这些年夫妻之情甚笃。
教她怒不可遏的却是那只扳指,本是祖上御赐的重宝,上万块料里也难雕琢出那么一只。连老爷交给她,当作传情之物,她再交给连天横,千叮万嘱,千万好生看护,此乃代代相传的宝物。谁知这个孽障转手就丢给了一个男妓!若是被那个男妓迷住,填塞了虚空圈套,污秽却清净门风,却不能向祖宗交代也!
连老爷听得浑家派人传唤,急匆匆赶回家里,见莫氏坐在堂下,一只拳头攥得绷紧,牙齿也咬得咯咯响,以为自己犯下甚么大事,忙道:“我的娘子,你万不可发怒伤身!”
莫氏便与他分说了这桩事体,连老爷听了,反倒不曾放在心上,一来上回已将儿子毒打过一番,这遭再打,只怕父子间暗生怨怼,二来,知子莫若父,他并不信连天横轻易肯被外头乱花野草迷了眼。便温声细语,劝解夫人道:“见了那妓子,教他完璧归赵便是,若是不肯,再打发他银子,娈童小倌之流,最是眼皮狭浅,娘子又是个极其聪慧的,还怕拿捏他不住?”
莫氏听了,吃下一颗定心丸,但见连管事打头进府,身后乌泱泱跟着十几号壮年家丁,中间架着个娇小身躯,想必就是那个骚精。夫妻二人仔细端详——好一个狐媚魇道的东西!只见他:挑着双含情丹凤眼,咬着口雪白编贝齿,头上乌云斜挽,足上丹蔻点点,身上穿的是八宝妆花罗,臂上搭的是桃红片金纱,妆点得桃羞杏让,雌雄莫辨,你道他哪里是个郎君,便是女人也不比三分风情。
此刻双手被旁人一左一右地钳制着,目光戒备,身子如筛,如同落网的哀雀般,谁见不怜?
莫氏见是这么个货色,心里便有了底气,坐在堂前交椅上,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道:“敢问阁下尊姓贵表?”
宝瑟儿听了,又是警惕又是懵懂,壮着胆子,虚张声势地问:“甚么意思!”
连管事拢着双手,急忙躬身,低声提点:“夫人问你姓字。”
宝瑟儿也知道自己丢人,想到这个名字也是连天横取的,不如不要了,闷声道:“无名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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