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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我替他选
“你回来了。”肖歧半靠在榻上，手中懒懒提着酒坛晃悠，可能是太热了，他领子拉扯大开，露出雪白坚实胸膛。
抬手招呼：“要不要来点？”
“不必。”叶凤洄瞥了他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由皱起眉头。在看到肖歧包酒坛的帕子是瞳孔微张，一把过去抢在手里。
“这不是念念给我的帕子吗？”
“呦~”肖歧一拍脑袋坐起身。“我看你丢在地上，还以为你不要了。”
叶凤洄半恼道：“我明明将它放在柜子里。”肖歧这是不问自取，翻了他的东西！
“不可能，你肯定记错了。我在地上捡的。”肖歧说着指了指床边位置。“就是这里，它耷拉在这里，我给你看就是这样。”说着伸手去抻他手中帕子，叶凤洄并没有松手。肖歧那一下太过用力，他被猛地拉上前趔趄了一步撞上了桌上那盏燃着的烛火，帕子边儿卷着火星呼啦烧了起来。
叶凤洄惊愕看着，直到被灼伤手感到痛楚才不得已把着火的帕子丢下。
肖歧跳上前，一把抓住他手揪心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有没有被烫伤。”
叶凤洄任他握着自己手，抬起头，嘴唇比平常抿的更紧，肖歧见他眼中没有半丝神采，清冷的近乎绝情，心猛的漏掉一拍，不由松开了手。
“肖歧。”叶凤洄这人，只要他想无论何时都能保持高度自控。此情此情下淡漠的语调依旧没有任何起伏。“能不能别再做这些幼稚的事情。”
肖歧忙辩解：“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我捡的。”
叶凤洄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不会跟你争什么。”
肖歧觉得自己听错了，竟然还问：“你什么意思？”这句话在脑中转了好几圈他终于正视。“你也觉得，我是怕比不过你，所以故意耍这些小把戏？”
叶凤洄垂下眼，他不说话唇角便不自觉往下垂着，搭配浓色眼睫，看起来十分冰冷。
想起他白天那诸多恬淡笑容。肖歧可能真的有些醉了，盯着他眼睛，带着逼人的神色质问：“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别人的误解他都可以不去在意，甚至不去辩驳，可为什么，连叶凤洄也这么想。
心中的怒火还未升腾起又转化成了浓郁凄凉，他伤情问：“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你喝醉了。”叶凤洄感觉到肖歧情绪上的反常，绕过他，径直走到床边合衣躺下。
“早点休息。”
肖歧憋了一肚子话还没有说，还有想问的问题没有问。本来还想跟他好好道个歉哄一哄的。
但现在就因为一块帕子。
肖歧冷笑，仰头将酒坛里剩下的酒全部灌了下去，扬手刚要摔，都举到半空又想起叶凤洄在睡觉。最后满心愤懑的跺在桌上。粗暴灭了灯，抱着手臂在他身侧躺下。
十年后第一个夜晚，二人各自合衣，彼此保持距离躺着。不同于那时的紧紧相拥，他们中间隔着很大空隙，月光洒在那里，苇叶席子泛着盈盈白光。
过儿好一会儿，肖歧又爬了起来。“自己身体不好也不注意，病死活该。”小声呵斥着扯了边上的被子为叶凤洄盖好。而后自己缠了另一床被子在身上，沉沉睡去。
月光下，叶凤洄长睫轻颤了颤。
第二日，肖歧早早就起来了，叶凤洄还在睡着。
他看着身边人酣睡中恬静的脸，心不觉柔下。却又强迫自己硬起来，他想：昨天的事情错不在我，我不能跟他道歉，我要等他跟我低头，跟我道歉。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我，他也不能。
所以肖歧起床后就自顾自的穿戴好走了，丝毫没有理还陷在沉睡中的人。
早饭过去了，叶凤洄没有出现。
“肖歧。”刘成舟咬了一口肉包子，含糊不清瞅抻长脖子四处张望的肖歧。“你不吃饭看什么呢？有哪家姑娘好看吗？”
史子辛道：“着魔了吧，我发现自从来了云海花城，他这一天天就魂不守舍的。”
刘成舟仰起头跟着他转：“被花精迷了？”
“少胡说八道。”肖歧一把将那颗挡视线的毛头摁下，又在饭房中找了一圈，连谢念恒都看到了，还是没有。他嘟囔：“不会还没起床吧。”
不可能，玄门楷模叶凤洄怎么可能会有赖床的毛病。
“快吃吧。”刘成舟猛吸了口糯米粥催促。“时间快到了，今天上午可是杨老麻饼的剑道，还指不定怎么折磨我们呢。”
“呵。”史子辛笑，“要是让他知道你这么喊他，那你才惨。”
刘成舟身为家中独子，自小就是被麓华城长老杨天麻盯大，对那一张大饼脸十分恐惧。听史子辛这么一说，连安稳吃饭都不敢了，忙往怀里揣了几个包子：“走走走，路上吃，我今天一定要早去，给他留个好印象。”
“你们先去吧。”肖歧从他怀里顺出一个包子。“我再等会儿。”
刘成舟一脸疑惑：“你等谁？”
肖歧一想，是啊，是他要跟我道歉，我凭什么等他。
掏了帕子把手里包子包起揣进怀里，催促道：“谁也不等，走吧走吧。”
刘成舟：“那你还我包子啊。”
肖歧推他：“少吃点，再吃娶不上媳妇了。”
一直到杨天麻来到练武场，叶凤洄还是没有出现。
肖歧有些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要不然回去看看吧。
“哇——”刘成舟一个闪身险险避过肖歧走飞的剑，捏着自己擦破袖子嚎：“肖歧你疯了吗？我都让你一个包子了你还想要我的命不成。”
肖歧忙收剑，上前搪塞的替他揉搓胳膊。“对不住，对不住啊。”
“你——”刘成舟见他这幅五迷三道模样就不是真心，还要发作。杨天麻冷冷往这一撇，他讪讪闭上嘴不由往肖歧身后躲了躲。
“抱歉。”等了半天叶凤洄终于从练武场入口进来，对着杨天麻恭敬行了一礼。
“我迟到了，请先生责罚。”
“叶小公子。”杨天麻仰头瞥他，嘴边八字小胡子挑起，嘲讽道：“你的剑术是剑尊教的，所以我就没有资格教你是吗？”
叶凤洄低头恭顺道：“不敢。”
杨天麻继续道：“旁人都练了一早晨了，你天资聪颖，双脉仙体，不用练了是吗？”
叶凤洄再次一礼。“我知错了，请先生责罚。”
杨天麻眉毛一横。“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不敢罚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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