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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秦淮河

孟四摇头。从孟雪景手里赚钱，雪城至今还没有过先例。

约莫着时辰，忍不住提醒玩的不亦乐乎之人：“你再玩一会儿，就到了去师父身边侍奉的时辰了。”“我也该去迎人了。”

两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不由己的重复同样事情。

孟四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覆雪高墙，高墙外是无尽雪原与群山，天空始终灰蒙蒙的落着雪。

寒冬在雪城是没有尽头的。

孟四轻出口气，白雾在空中散开，飘到睫毛上凝了细小冰凌，敛袖低声行礼。“叶城主，告退了。”

叶凤洄手中揣着暖炉，颔首回礼。

等到孟四走了，他在穆透透身侧蹲下，毛绒狐裘垂在雪上，沾了些冰晶，和缓问：“孟公子可有想过离开雪城？”

穆透透停下手上动作，摇头。

叶凤洄温和笑，不顾穆透透手套上沾的冷雪拉住手指游说：“我们明月城钟灵毓秀，有水画春风碧波荡漾的翠屏湖，有苍翠含柔烟雨朦胧的云罗山，那里四季如春，没有严冬寒雪。穆公子不来吗？”

穆透透懵懂望向那张俊秀好看的脸，再次摇了摇头。

“为什么？”叶凤洄感受掌中手指僵硬如钢，脸上带了丝了然，耳骨微动，察觉有人正往这院子靠近。

“只要你愿意，千金万金，我为你赎身，我带你回明月城，保你吃穿，给你自由。”

穆透透如坐云雾傻愣愣的望着他，只觉自己越来越听不懂。

“叶城主。”孟雪景同肖歧一起从身后连廊尽头拱门走来，手中摇着虎骨折扇，缎子扇面上绣着艳红的梅刚好与他唇色相映，那句话两人都听得真切。孟雪景见身边倾刻间黑脸的肖歧，故意去挑他怒火，问叶凤洄。

“你这算是变相对透透示爱吗？”

叶凤洄站起身，坦然扫过一脸阴鹜沉沉盯着二人紧相牵手的肖歧，并未否认。

孟雪景看向一脸懵逼的穆透透，继续有一搭没一搭摇扇子。“之前有人想买透透我开了两千金，若叶城主想要，看在合作过一次的情谊上，就算你一千九如何。”

穆透透别的不懂，这句话可明白了，忙连滚带爬扑抱住孟雪景大腿，扯开嗓子就嚎：“师父——透透知道错了！不要卖了透透！”

这么多年他当真成了潜意识中的习惯，开嗓同时鼻涕眼泪瞬下，泪花在刺骨寒风中冻结在脸上。

孟雪景被他前前后后摇的一直晃，始终没有半分松口，仿佛只要叶凤洄说好，他就真的能够收钱走人。

叶凤洄笑，俯身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穆透透。“穆公子，跟着我当真就那么不愿意吗？”

穆透透死抱着孟雪景大腿摇头。

“星儿。”肖歧从方才便压了一腔怒火，此刻终是忍不住上前抓住手臂将他往后扯得一个趔趄，沉言道：“别胡闹。”

叶凤洄寡淡看他。肖歧拧紧眉毛。“你跟我来。”

门被咣当摔上，屋檐上冰锥震掉好几块，砸在下方扶栏上哗啦激的粉碎。房中传来激烈的撕扯与碰撞之声，紧接着就是清亮的一记耳光。

房中静默下来，肖歧随即破门而出，黑沉着脸，大步流星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如此盛景穆透透却连目光都没从孟雪景脸上挪开，依旧在扯着嗓子嚎，孟雪景嫌弃的踢了踢他跪在深雪中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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