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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凭什么

肖歧望向他，大概是因为知道两人之间那份穹鹄与朱雀的宿命，他敏锐便觉这公平二字异常沉重。

为了打破既定的宿命，叶凤洄是要与天斗。

江西泽淡点下头——与上次一般无二的答案。自叶凤洄决心入世开始，命运的轨迹便被强行扭曲改道，接下来的波涛将会涌向何方谁都不会知晓。

“我执剑是为了一个人。”肖歧上前一步站到叶凤洄身边，主动对江西泽坦言。“我喜欢一个人，我想护着他，仅此而已。”

江西泽抬起眼皮，这次他是真的在仔细打量肖歧那张认真中还带着丝坚定的脸。

他不知道这孩子为何会说出这句话——这句他当年，同陈相与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嗯。”因为这个细小的契机。江西泽心中有了些许释怀，大概是因为这句话，将对于自己那份信心转嫁到了肖歧身上。

毕竟他做到了，但愿肖歧亦能如此。

“你呢？”江西泽第三个竟然看向刘成舟，淡淡问：“你为何执剑？”

刘成舟被扫视着，下意识往史子辛身后缩，低着头想看导师却又不敢，讷了半天才悻悻道：“我也不知道，我爹让我修我就修……”

如果可以选，他什么都不想学，每天日出撒酒，日落眠花，斗鸡走马多快活。

刘成舟这话说出了在场一大半少年的心声。他们现在正是年轻贪玩的年纪，外界红尘酒肆千金台花满楼，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每天呆在这静禅一样的地方枯燥烦闷修炼呢？

刘成舟原以为自己的想法过于离经叛道，会引起告诫雅正剑尊的惩戒。然而江西泽却只是点了下头。

“若不知晓，那便想想。知晓自己为何执剑，比过多修炼更为重要。”

“那剑尊。”人群中有少年忍不住胆怯却又恭敬开口。“您为何执剑？”

江西泽目光投来，那少年缩了缩头，以为自己问的太过。但支撑他登上剑道极致的念，同为剑修的所有人都好奇吧。

江西泽并没有回避，淡淡道：“为了守护蛊宗，仅此而已。”

支撑他达到这所有人都仰望高度的信念十分简单，就是想守护一个人。

“嘶——”明显听到少年们在此起彼伏的吸冷气。这这这——

都没想到答案会如此意料之外。

早闻剑尊蛊宗两大强者打破世俗神仙眷侣，但如此直白丝毫不加遮掩说出这份的情，在场脸皮薄的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并未有何奇怪。”江西泽待旁人清冷的这份性格是天生，即使此刻为人师表也无半分转变。

“执剑，大可济世苍生，小可只为一人。这份执念，无分大小。但你的修途要有执念才能长久走下去，”江西泽平稳道：“今日的课，就到此处，回去想好自己为何执剑。若是没有理由，便弃了吧。”

“没有方向的剑是握不住的，伤人伤己。”

他轻扫衣袖。“散了吧。”

一堂课本来应当是一下午，结果被江西泽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说完了。

少年们虽然对他的话没办法理解又捉摸不透，但今天下午又可以偷懒了，还没出练武场就开始商量着一会儿去后山哪里做祸了。

叶凤洄自然没有离开，肖歧在刘成舟暗戳戳示意出去的眼色中留下来陪他。

“舅舅。”待人都走后，叶凤洄这才双手于身前平稳推出，恭敬行了一礼。

肖歧也跟着他一起，端正的行了个礼。“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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