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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伤口疼罢了

“歧儿——”肖连城冲上去，掌心灵力涌动为肖歧护住受损心脉。医师呼啦围上来，匆匆扎针施药，然而肖歧已经陷入了昏迷。

“无妨。”年迈老医师在一番诊断后安抚忧心的肖连城。“少主福厚，刀刃擦着心脉过去并未有所损伤，若再偏半寸便是回天乏术。”

肖连城松了口气，医师稳住心脉，他自肖歧胸前撤回沾满鲜血的手掌，看着脚边那颗赤色药丸，方才最后一刻肖歧手中拿的就是这个东西。肖连城突然有些伤感，倘若对手不是叶凤洄，凭肖歧近战才能断可制敌，绝不会让人一击命中。

投我以冷刃，报之以良药。终归是这孩子一厢情愿罢了。

肖连城目光追随浑身是血被医师抬走的肖歧，而后收回目光，肖门主向来识大体，比武途中刀剑无眼乃常态，并未有丝毫迁怒叶凤洄，敛袖行了一礼说：“叶城主，恭喜，你赢了。”赢了肖歧，叶凤洄在平辈之中在无敌手，剑尊之名已是囊中物，此后名扬天下，当为一段佳话。

“承让。”叶凤洄礼节性拜回去，低垂着眼眸，余光瞥见地上那一摊血迹，还有血迹之上的赤色药丸，面容未有丝毫触动，漆黑瞳孔内漠然的近乎无神。

正如肖连城所料，除肖歧以外的其他人上台都是为叶凤洄填了彩头。他最终成了玄门百业大会有史来最年轻的魁首，夺得剑尊之名。

夜幕降临，山林中漆黑横柯上蔽连月光只能星星点点透进来，肖连城独自来到一所断崖边，山风阵阵袭来吹起他的衣摆。深不见底崖壁上有一漆黑山洞，肖连城站在月光仅能投到的洞口，对着漆黑山洞说：“他赢了我儿子。”

黑暗中的人并没有回答。

肖连城依旧保持平和笑，月光洒在脸上，一身玄色衣衫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我是不是该说，他不愧是你的外甥。今日刺肖歧那一刀有你当年之风范。”

这次沉默了良久后，山洞中传来细微锁链碰撞的叮当，随即一道略显柔弱的音色响起。“他不是我，他会比我做得更好。”

肖连城背着手，在山洞前闲适踱了步，带着无奈轻笑：“我爱惜你，你为何不能对我服个软？”

黑暗中人靠在冰冷石壁上，合上双目轻飘说：“利用罢了。”

“前辈所图之事，我不能应。”

“你会应的。”肖连城眼含笑意，胸有成竹道：“待朱雀穹鹄之事传出，叶凤洄被逼至绝境疯魔，待他起了灭世之心，你逃不掉。”

漆黑洞中传出的语气依旧轻柔平稳。“我本就是已死之人，逃得掉逃不掉又有何妨。”

肖歧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自己麓华城房间里熟悉的床帏，刚动了下肩膀，胸口便传来剧烈痛楚。

“你醒了。”肖连城坐在床边，搭手帮他坐起身来，端过小炭炉上一直热的药汤，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肖歧嘴边。肖歧垂眸看着胸前纱布，显然有话要说，肖连城温和打住。“先把药吃了，那些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

肖歧脸色惨白，连同唇色也很淡，从肖连城手中接过药碗，昏睡多日味觉所剩无几，仰头三两口把苦药汤灌进去，接过肖连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肖歧看着手里空碗，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肖连城知他关心什么，轻叹了口气将空碗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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