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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在安慰山寻，倒像是在欺骗自己。

山寻虚弱叹了口气，只闻阵阵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一群军士从男子身后一拥而上，将两人围在中央，长矛与弓箭齐整的对准了眼前的城池。

描有玄凤标记大纛随风飘扬，纵使是在夜间也十分醒目。

没用的。

山寻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他身上几处要害都伤得极重，早已经无力回天，山溪一箭也不过是赏他个痛快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是，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这世上居然还会有人为他心急，虽然素未谋面，却也心头一暖。

而他此刻只想让眼前这人快走。

就他匆匆带来的这不足万数的人，又怎么会是山溪那六十万雄狮的对手？

山寻的担忧是对的。

早在山寻自请镇守边疆的那一天，皇帝的最后一个圈套就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野狼自己跳入圈套的这一刻。

城池之下，不及万数的士兵气势堪比雄狮。

少年将军弓还未放下，冷着目光俯视城下两人，沉寂的目光之中凶色毕露。

皇上果然没有猜错，只要以山寻为引，那人就一定会不顾分寸，即使赴死也会赶来救山寻。

只可惜他是救不了山寻了，更不可能带他走。

少年将军一言不发，嘴角缓缓勾起，浮现一抹阴毒的笑容，冷声道：“放箭！”

一声令下，顷刻间万千箭雨凶急飞落。

城楼上万箭齐发的时候，山寻被人护得紧紧的。

他在剧痛中看到无数人如铁桶般，将中间两人团团围住，奋力保护着他们，而后纷纷中箭倒下，瞳孔骤缩，先是浑身一震，而后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喊出来：

“快走――！”

嘶吼声响彻天际，却没有一点用。

他赶不走任何人，更挣扎不出那个人拥着他越来越紧的臂膀。

山寻猛咳几声，双眼猩红，不断摇头，挣扎着对伏在自己肩上的人说到：“我活不了了…你们快走…不要为我白白丧命……快走啊――！！！”

为什么……

他这一生就是个笑话，他自私自利，自欺欺人。

自以为心怀正道，舍小利而成大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少时为官，他可以为了帮助皇帝的保住位置而牺牲掉无辜官员的性命。

初为权臣，他可以为了皇命背叛家族，流放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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