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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有一瞬静止。

“……”

山寻嘴角微抽，倒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山衡则是干咳几声，略有些尴尬，尽快切入正题，问山寻道：“寻儿啊，你二婶之子是你接回来的？”

山寻亦是回过神来，十分坦然道：“父亲都知道了？”

“嗯，此事你做得很好。”山衡笑了，脸上浮现出对儿子多年不曾显露的深深欣慰之感。

山寻见父亲神色亦是不由展眉，之前父亲身在边关，不管府事，他还担心自己自作主张的将山溪接回来会出什么问题，毕竟此事虽是陈年往事，却实实在在的关乎这两个家族的脸面，却没想到山衡的态度与自己竟是一样的。

山寻思虑片刻后，又道：“只是此事恐怕会对不起黄泉之下的二叔。”

“无妨，”山衡闻之摆了摆手，神情顿呈悲怀之色，叹息道：“这也是你二叔临终前交代过的。”

“当年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却害了你二婶终身，当年她明明可以拒绝的，却肯舍弃终身顾全两家大局，这是所有人都欠他们母女的，此后为父也定当将其子视如己出。”

山寻笑道：“多谢父亲。”

“只是我也没想到啊。”旁边的赵之航突然出声，山寻将视线放到赵之航那边，却正对上赵之航笑眯眯的样子，还有那张假皮之下似乎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目光。

“没想到什么？”山寻面色一顿。

“没想到你小子会那么主动啊，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呆呆愣愣的，只知道之乎者也，封建礼乐制度的小古板竟然也有开窍的时候。”赵之航语气如旧轻快，带着一份与年龄完全不符的调皮，其笑却容意味深长，在山寻眼里却变得越来越谜，他继续道，短短一句话，却如点睛一般正中山寻所思所想，“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具小小的身体里住的其实是一个吹过十年南疆风沙的将军呢。”

山寻双眼微眯，平静的目光里骤然浮现几分晦暗。

赵之航此人定不一般。

山寻与赵之航对视，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微微一笑，一改之前对赵之航的慢待态度对其作揖道：“山寻佩服赵前辈慧眼，倒是要重新认识一下前辈了。”

山寻的一礼行得很有诚意，左右赵之航爱慕他七叔，不会是什么歹人。

“好说好说！认识认识也好，免得你个小兔崽子总不待见你七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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